宣平侯為了兒子鳳傾大鬧京兆府牢房,事情傳到皇帝耳根前,責罰宣平侯受了二十軍棍,這才抵消湯得正心頭不滿,睜隻眼閉隻眼讓此事過去。
不過鳳傾病重是真,最後折中將他安置在京兆府的後院,由黃冀日夜照料。
楊氏聽說後拖著病體從孃家趕來,見著鳳傾臉色蒼白,嘴唇青紫,抹著眼淚輕輕撫過他的臉龐,“我兒受苦了。”
管家過來送東西,趁機替鳳侯說話,“多虧侯爺強硬,從湯將軍手中將人搶了出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只是侯爺到底犯了大錯,叫皇上打板子,現今臥床不能起。”
楊氏沒有管家預料中的關心,語聲涼淡道:“鳳傾也是他的兒子,這是他該做的。”
管家不好再說什麼,把府裡頭這些年常備的藥材指揮著下人放下,“若是還缺什麼,夫人想起來了,只管差人回府裡頭拿。”
對此,楊氏仍舊不鹹不淡道:“侯府的主我現在還做得了。”
管家走後,楊氏守在床邊不免傷心一場,讓黃冀勸離,“夫人這般傷懷要不得,小侯爺這次病犯得有些急,倒於性命無憂,待老夫好好調理一番就是。”
黃冀在鳳府多年,又打鳳傾小時候起就照顧他身體,沒人比黃冀更清楚鳳傾的身體狀況,楊氏得了準信這才放下一半心,“黃先生,卿卿就拜託你了。”
楊氏說什麼也要搬來與鳳傾同住,這可愁壞了袁方,他哪裡供得起這樣一尊大佛。
這邊雞飛狗跳,皇宮裡也不消停。
淑妃把宮裡頭的人都屏退在外,柳眉倒豎,對著子桑皓喝令道:“跪下!”
子桑皓撩開前袍二話不說跪到地上,眼中露出一抹不服,“兒子就是好奇隨人去看看,並沒有做什麼越軌之事。”
“你堂堂一個皇子出入風月場所還說沒有越軌?”淑妃用手指頭戳他腦袋,“你是要氣死本宮算數!”
“兒子心裡頭煩,本不願意娶那顧秉月,見著她,兒子就想到皇后……心裡膈應。再說,如今她都成傻子了。”
“不消你說!”淑妃沒好氣地斜睨他,“本宮昨日已經去替你回絕親事,哪想你個不爭氣的東西拖後腿。”
“母妃,父皇同意了?”
“你父皇說來年開春顧秉月的病情要是還沒有起色,到時候再視情況而定。”
子桑皓呼口氣,“父皇鬆口就好。”
淑妃用手背撫平袖子,“太子自從得了造船的差事跑去瀘潮縣,現在越來越得皇上器重,前次在帝丘辦砸的事皇上也不計較了,你倒好,成日裡還有閒心亂逛,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子桑皓聽出淑妃話語裡不尋常處,“母妃何意?”
“你知道為何皇上一直將東嶽真人留在宮中?”
“難道不是因為東嶽真人可窺天機,幫父皇鎮住這大寧江山嗎?”
淑妃紅唇一掀,帶著嘲諷的笑容道:“你錯了,皇上要是信這些,當年就不會出兵逼宮奪天下。”
子桑皓心驚肉跳地制止道:“母妃!”
“十幾年前,自從建立大寧江山,皇上忽然犯了頭疾,縱使御醫想盡辦法也無法緩解一二。”淑妃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水,再說道:“後來東嶽真人給皇上煉製了一種丹藥,每日按時服用可鎮頭疼,這些年再也沒有犯過。”
子桑皓還是第一次知道內情,“所以,父皇並非問道或者求長生,丹藥只是治病。”
“本宮也是無意中聽到,東嶽真人的丹藥十年之內對此病有用,過後效用減半,直到完全無用。昨天本宮看你父皇的樣子,像是頭疾再犯,本宮還看到了丹藥盒子,說明皇上已經服用過丹藥但是作用有限,本宮想起來已經過了十年之久。”
“父皇到底得的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