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稀奇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她今天居然沒有跳腳。”
“你才跳腳,你全家都跳腳。”鹿陶陶耳朵尖,聽見了立刻反駁。
墨言翻了個白眼,“本來就是麼,你每次撞到蕭疏,就跟甜甜被搶碗裡的肉差不多。”
“甜甜是誰?”
“錢嬸孫子抱回來的狗。”
鹿陶陶:“墨言,你想死啊?”
兩人鬥嘴打了一架,觀月回來勸開,墨言理了理衣服,躲到觀月身後,“你看她跟瘋牛病一樣,逮誰咬誰。”
鹿陶陶呲呲牙,“你今晚就要毒發暴斃了,哼!”
觀月皺眉:“鹿陶陶別鬧了,不然你再遇到毒蠍王,沒人再幫你。”
“啊哦~我知道了,原來是這樣啊,難怪她聽話不少。”
觀月轉向墨言,“你也一樣!少說點!”
墨言撇撇嘴,乾脆去餵雞。
在他們鬧騰的時候,雲起和陸安然坐在書房說話。
“一早去哪兒了?”
陸安然雙手捧著茶杯,不過沒有喝,低頭看著茶水,將心裡的疑問說出來。
雲起兩指敲了敲她的腦袋,“讓我別去,你自己偷偷進宮,就不怕惱了皇上,連太子的面子都不頂用。”
陸安然想過這個問題,但陸遜是她父親,她無法坐視不理。
“我不是嚇唬你,皇上生病期間,雖然太子監國,朝廷和後宮都是他主事,事實上也只是表面而已,真正的主做不起,而且皇上這幾日都沒有讓太子去請安。”
陸安然眼眸微動,是了,她怎麼忘了,如果按照廣白所言,皇帝不止沒有對舞陽公主的情誼,甚至是痛恨舞陽公主的,那麼他為什麼善待他和舞陽公主的兒子甚至列為太子?
“皇上的心思我們猜不著。”雲起勾了勾嘴角,“不過我這段時間讓觀月去查了一些事情,太子這些年走得挺難,據說小時候在後宮幾次差點被害,有一次最嚴重足足昏睡了五天,倒是命硬,任是撐過來了。”
陸安然想起了太子那隻叫香香的貓,溶溶月色下,滿地鮮血橫流,將青石板都染紅了,周圍的風,都像是在給死亡悲鳴。
雲起還在說:“記得之前蕭疏給皇上治病的事嗎?過了沒兩天,朝廷內外都在傳風聲,說太子舉薦的醫者治病有功,皇上不止病好了,更是龍精虎猛開始選妃。”
“太子舉薦者……不是師兄嗎?”
“問題就在這裡,皇上選妃正常,可是皇上選妃後日日笙歌,後宮其他妃嬪形同虛設,惹得宮內外不滿聲音諸多,只是礙於皇上不敢發出,結果皇上又病倒,你想想,這個時候,大家怎麼想?”
陸安然沉吟道:“太子請的醫者有問題?”
雲起叩一下桌子,“不錯,問題是,你師兄沒有治病,誰給皇上治的病?為何傳出去又是太子請的醫者?”
“難道……”
雲起笑了一下,“這裡頭玄乎著,所以沒事你還是離太子遠一點,他這個人不太吉祥。”
這裡面有沒有云起的私心不提,陸安然覺得若太子當真那種處境,再找他幫忙確實不妥,今日要不是柳相阻止,怕這會兒已經連累到太子被皇帝懷疑。
轉念又一想,柳相辦事比他們周全,會不會早就想到這一層才替她出面。
不管如何,陸安然自知又虧欠了柳相一個人情,從認識到現在,柳相幫她不少次,雖說看在故人之女的份上,她也不能這麼心安理得就受了,總要想辦法還回去。
這時,外面傳來喧鬧聲,陸安然和雲起出去一看,錢嬸帶著孫子阿寶過來了,五六歲的孩童哭得鼻涕流成寬粉條,小胸膛一抽一抽打著嗝。
錢嬸正和春苗說話,無奈拍了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