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只能參上你一本了!”
張國樑畢竟是當上了提督的人,即便談不上涵養,至少也有足夠的城府。面對吉爾杭阿的攻擊,張國樑不僅不怒,他反倒帶著極大的嘲諷說道:“吉爾杭阿巡撫,粵匪勢大,不若我等分兵兩路,我去打常州,你打鎮江。我們同時進兵,讓粵匪首位不能相顧。你意下如何?”
吉爾杭阿當然知道張國樑以前造過反,乃是個土匪。現在被張國樑玩起了青皮的把戲,倒是讓這位浙江巡撫沒辦法對付。
張國樑打常州,看著是在攻打韋澤。可讓吉爾杭阿攻打鎮江,那鎮江比常州更靠北。在常州與江寧城之間,若是常州與江寧各出一支部隊,階段了吉爾杭阿的退路,張國樑再一跑路。那吉爾杭阿大人立刻就是全軍覆沒的結局。
所以張國樑的這條方略自然是絕對不能答應的。只是現在就認了慫,這些日子以來,吉爾杭阿對張國樑冷嘲熱諷,用盡威逼手段。立刻就能被張國樑反過來嘲笑。吉爾杭阿又不想丟這個人。
所以這位旗人巡撫立刻怒喝一聲,“你這就是強詞狡辯!”
張國樑冷笑一聲,“吉爾杭阿巡撫,我其實很是不明白。你逼著我前去打仗,若是打了敗仗,萬歲爺頂多把我給撤了。我被撤了,就輪到你帶兵了?難道你就能打勝仗不成?”
這話實際上已經是夠掏心窩了,可吉爾杭阿絲毫不為所動,他胸中倒是沸騰著對咸豐皇帝的忠誠心。旗人地位凌駕在漢人之上,吉爾杭阿自認自己是皇帝的狗,是皇帝的奴才。而他這奴才的使命就是驅使漢人官員為皇帝效力,為旗人效力。張國樑若是失敗了,自然有替代張國樑的人來繼任。這與吉爾杭阿有什麼關係。
吉爾杭阿堅信,皇帝與旗人的矛盾豈是漢人能夠插手的?
所以吉爾杭阿根本不為張國樑的話所動,他站起身來說道:“張提督,本官該說的已經說了,你若是再這麼不動。我就只能公事公辦!你到時可不要後悔!”
說完,吉爾杭阿大踏步離開了張國樑的大帳,帶著親兵走了。
等吉爾杭阿走的完全看不到蹤影,張國樑才往地上啐了一口,他罵道:“這是什麼東西?”
不過罵歸罵,張國樑也沒辦法把吉爾杭阿怎麼樣。咸豐接連下達聖旨,張國樑也知道自己沒辦法拒絕。無論如何都得出兵打一仗才行。
站起身,張國樑出去巡營散心。他的大帳就在清軍設在宣城的聯營中心。他的本部人馬還好,這四千兵馬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在向榮在世的時候,就一直由張國樑親自帶領。靠了這支精銳,張國樑可是打了不少勝仗。
張國樑軍法隨嚴,卻只是在打仗的時候。除了打仗之外,張國樑倒是發揮了土匪的管理作風。平素裡部隊出去搶劫一下百姓,搶劫回來之後,軍中這幫人就是喝酒賭錢,肆意開心。
出了中軍大營,到了其他營地,張國樑立刻就聞到了清軍綠營那熟悉的味道。那是大煙的味道。軍人們喝酒賭錢,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生龍活虎。清軍其他營地裡面,連這等活力都沒有了。
大白天的,隨處可見帳篷裡頭的燈火。普通計程車兵大多是一個人一盞燈,或者兩個人一盞燈。他們嘴裡緊緊噙著菸嘴,因為奮力吮吸燈上的煙炮中的煙霧,他們乾瘦發白的臉上倒是有了點血色。
吸完之後,士兵們又憋著氣,生怕肺裡面的大煙有絲毫洩漏。終於到了憋不住的時候,他們才“嗨”的發出一聲像是長嘆般的聲音。接著,整個人慢慢蜷縮起來,渾身癱軟。
而那些軍官們就更加舒坦,他們自己獨居一榻,在床榻兩邊各點一盞燈。煙槍也備了好幾根。有親兵專門給他們燒煙炮。與那些窮鬼士兵奮力吸盡煙泡不同,這些人有錢,往往一個煙炮吸了大半或者一半的時候就放下。
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