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瞪了金銀一眼。“金銀,你要真有啥子事,可要給你爹講,要不給顏伯伯講也要得,不要窩在心裡。”顏裁縫輕言細語。“真的沒得啥子事情,我真的沒有……”金銀只是低著頭吃飯,不敢看顏伯伯的眼睛。“沒有事就好,你可不要在學校給老子惹事,小心我收拾你!”永安伯嘴裡說著,一邊又夾了兩塊臘腸放到金銀的碗裡。兩個月前因山洪沖走房屋那晚發生的一些事情,金銀似乎開始變得懂事了,但這幾天好像是又都變了回去。金銀似乎沒有胃口,沒吃多少又回屋休息去了。“這個孩子,像是老子欠他八輩子債一樣。”永安伯嘟噥了一句:準是有啥心事瞞著老子。“我說老陳,你不要對金銀恁個兇嘛,這樣十六七歲的孩子正處青春發育期,你說多了會起反作用。”顏裁縫抿了一口酒說。“啥子是青春期喲?”“嗨,看你連這個也不懂?”“你以為都像你有文化呀,我可是兩斤重一個的字也認不到十斤呢。”永安伯有些不好意思。“青春期就是指小孩子身體開始發育成熟的時候。”顏裁縫解釋。“你說明白點,我還是不明白。”“哎,真拿你沒有辦法,說白了,就是金銀到了開始對女人產生好奇和興趣的時期。”“他敢!毛都沒有長全呢,他要敢在外面找女人亂來,看我不割了他的雞……”永安伯有些急了。“看看你,我是恁個說,再說這個時期的孩子也不一定就會找女人嘛。你真是操心過了頭,好像自己就沒有經歷過一樣。”“也是,我十七八歲的時候,也開始想女人了。”永安伯嘿嘿直笑。“所以說嘛,這個時候,你要多給金銀勾通,說不定他心裡正有好多事化不開悶得很呢。”“我以後不吵他就是了,你要不說,我真還不曉得呢。”永安伯上床休息時,輕輕的把金銀往裡推了推,又輕輕的靠著金銀睡下,怕動靜大弄醒了金銀。但他覺得有些不對,感覺金銀的身體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哭一般。永安伯心裡一驚,趕忙問:金銀,你這是啷個了哦,你這是……永安伯心裡是又急又疼。金銀自小不愛哭,這些年就更是沒有哭過了。永安伯一時慌了手腳,從身後不停的拍著金銀的背,想安慰又不曉得該說些啥子。“爹,我不想讀書了。”金銀側過身來將頭靠在永安伯的胸前抽泣著說。“啥?金銀你說啥?你不想讀書了?”永安伯嚇了跳,猛地坐起身體問。“嗯,就是不想讀書了,真的不想上了。”“你是不是在學校做了錯事遭開除了?”永安伯急著問。“不是……反正我是不想上了,打死我也不上了。”金銀好像是受了委屈,傷心的哭開了。“不,金銀,你一定是有啥子事情,你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這樣的玩笑可開不得,我這輩子無啥可圖,就指著你讀書成才呢。”永安伯又躺下來,將金銀摟在懷裡問:金銀,你有啥子事就對爹講,爹爹給你作主,要不就是你對爹爹有意見?“不,爹爹可是天底下最好的爹了,我對你從來沒有過意見。”聽了這話,永安伯心裡一熱,金銀這可是第一回對他做這樣的表白。“那你總得說說是因為啥子不讀書吧,你以前可是最愛讀書的。你有事就說,爹不怪你就是了,上回你和黑子大鬧郭家大院的事,爹不就沒有怪過你嗎。”“我……我……爹……我在學校打架了,校長說不讓……我讀書了。”“啥?果然是被學校開除了?你小子現如今是有本事了?你敢打架了,老子平時啷個對你講的?你把老子的話都當耳邊風了?你……你……這個不爭氣的貨,你想把老子的臉丟盡呀!”永安伯氣得渾身發抖,伸手給了金銀一巴掌。“你打吧,你打死我算了,你打,你再打呀……”金銀哭得更兇了。“你……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你是要氣死老子呀?你……”永安伯氣得說不出話來。金銀一直是他的心肝,長這麼大他也從來都捨不得打一下,他常常認為自己是一個沒用之人,他這輩子也不會有啥奔頭了。所以他將所有的希望寄託在了金銀的身上。就算是自己砸鍋買鐵也要供金銀唸書,可今天金銀突然說是被學校開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