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男友傅琛。
他與靜子之間的帳不是輕易可以算得清。
走了兩年,她想結婚,他不想,兩人協議分手,不知怎地,她立刻找到了別人,他心死了,也同另外一位小姐走,這次,不到半年就結了婚,她只得苦笑。
眾人都覺得那位小姐的內內外外,容貌學識都不能與周靜子比,傅琛本人也認為如此,但他還是願意結婚。
傅琛的母親本來對靜子尚有挑剔,老怕未來媳婦事業心重,不安於室,好了,等兒子身邊換了個更差的人,反而認了命。
靜子開頭不知是好笑好氣,後來決定生氣。
芝雅這樣安慰靜子:「傅家沒有福氣。」
講得真好聽,靜子馬上認為的確如此,漸漸無可奈何,心平氣和。
但是傅君婚後生活非常不愉快,婆媳不能和平相處,傅母不會做人,倒處訴苦:「傅琛同靜子走的時候,每月薪水交三分一到我手,現在,只有兩千塊,兩千塊能做什麼,你們說,兩千塊能做什麼?」
傳到靜子耳中,靜子幾乎有點慶幸她沒有同傅琛有進一步發展。
過沒多久,傅琛同妻子分居了。
不是因為他母親的緣故,而是發覺這次婚姻是一個錯誤。
這個時候,他又想見靜子。
他們約會過一兩次,這些,錄音機都知道。
它也知道靜子已經長高長大,早已脫離傅琛那個層次,她對他很客氣,但是他不再有機會。
因為它聽到靜子這樣同馬利說:「傅家那位小老太太天生一對金魚眼,神經兮兮,瘦且小,視長子如情人,見了面一把拉住,情深款款看到兒子眼睛裡去,然後問要錢,我不是不能應付那樣的人,而是時間力氣花在她身上不值得,不如在公司好好對付異己,可以升級加薪。」
「傅家是老式家庭,不合時宜了。」
「是呀,他們家認為長媳須服侍整家舒舒服服。」
馬利笑,「我還得養活自己呢,哪來的時間。」
「我同傅君亦無可說。」
「他給人窩囊的感覺。」
靜子不出聲。
沒多久他被公司派到倫敦受訓,異鄉寂寥,更加想到舊友的好處來,漸漸緊追不捨。
深夜,靜子回來。
照例冰凍啤酒一杯,坐在沙發上聽錄音機留言。
聽到傅琛那番話,不禁冷笑數聲。
她對錄音機說:「以後這人打電話來,不必錄下。」
隨即笑了,錄音機哪裡管那麼多?不過她仍孩子氣地補一句:「說我不在,找不到我,我不想同他再糾纏下去。」
錄音機靜寂。
靜子嘆口氣,去淋浴睡覺,結束一天。
深夜,長途電話又來了。
對方說:「這麼晚你一定在家,靜子,你把錄音機關掉好不好?」
錄音機在這個時候忽然啪一聲熄滅,並沒有把他的話錄下來。
傅琛的電話再也接不進來。
靜子如果知道,一定慶幸她的錄音機深諳人意。
第二天清早,一如其他所有早上一樣,女主人匆匆去上班。
傅琛尚未死心,不停的撥電話進來。
這次,錄音機採取實際行動了。
它似乎不勝騷擾,它開口說:「你打錯電話。」
「是不是八七五六四三一?我找周靜子。」
「周靜子已經搬走。」
「你是誰?」
「我是新屋主。」
「靜子搬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不知道,請你以後別再打來。」
錄音機自動熄滅。
傅琛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