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寶玉不吭聲了,確切地說是不敢吭聲了,倒不是在乎水溶承受不受得起,而是不知道萬一水溶真要“承受不起”,他和賈府會付出怎樣慘重的代價。
水溶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又想歪了,無力再解釋些什麼,只能低下頭在他的額頭上輕輕烙了一記吻,無可奈何地說道:“我有沒有說過,我不會傷害你?”
“如果,我跟大皇子走得很近呢?”
水溶沉默了,他不確定賈寶玉是在說真的還是跟他開玩笑,但是看賈寶玉的表情,他的心沉到了谷底:“難道,你喜歡上他了?”
賈寶玉搖搖頭:“無所謂喜歡不喜歡,我只是想找個比較結實的後臺。”
“我不夠結實?”
“你有下一任皇帝結實?”賈寶玉的標誌性動作,挑高了眉梢,表示懷疑。
水溶的臉色變了:“你想幹什麼?你知不知道皇子奪嫡這種事是很多人都避之不急的?你不要命了自己衝上去?”
“你當年要是也像那些人一樣避之不急,恐怕今天的北靜王也沒有現在的權勢和風光了吧?富貴險中求,歷來如此!”
“那不一樣,他是我師兄,我不保他能保誰?”水溶不敢苟同地搖搖頭,“我們從一開始就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他榮我榮,他損我損……”
“那我跟大皇子還是師生呢,其他皇子雖然還小,但一個個並不比他好說話,我有必要捨棄肯親近我的,去支援不親近我的嗎?”
“那你想過大皇子失敗後的下場嗎?柳子丹家是怎麼沒落的,不用我跟你說了吧?”水溶只覺得無比頭疼,拋開成敗不說,難道真要他去支援情敵?他可不認為大皇子得到皇位後會放棄賈寶玉,到時候他卸磨殺驢,自己怎麼辦?
“所以,現在到了我該決擇的時候了不是嗎?你跟大皇子,我該選誰?”賈寶玉一番冷靜的不能再冷靜的分析,把水溶炸了個人仰馬翻。
47、暴走的水溶
47、暴走的水溶
自從大皇子去探望過賈寶玉之後,兩人的關係明顯親近了許多,不單單止步於師生,倒有幾分當朋友的感覺了,對於這種半師半友的進步,大皇子很滿意,只要他家太師不再裝傻充愣,他就還有跟水溶爭一爭的希望不是?
當然,他也明白賈寶玉為什麼會突然改變態度,只是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把寶押在自己身上,對於這種特殊的信任,他還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不支援自己的時候根本不理自己,支援自己了,不但和言悅色了許多,還願意陪自己談書論政,還真不是一般地“愛憎分明”!
其實,太師,你實際上是一個很冷情的人,對吧?從來不對沒用的人浪費多餘的感情!
水溶仍然一如既往地“保駕護航”,以前是送到宮門口,迎到宮門口,現在可好,只要一到午時,他就分毫不差地出現在天道齋裡,讓大皇子連單獨說話的機會都沒有,搞得大皇子十分不滿,每當看著水溶扶著賈寶玉遠去的背影,心裡就像燒了一團火似的恨得難受。
於是,每天午時,都能看到天道齋裡火花四濺,電閃雷鳴,用三皇子的話說,屋子裡的硝煙味忒濃,越來越呆不下去了……
所以,現在就形成了平分秋色的局面,一個霸佔著賈寶玉上午的時間,一個霸佔著賈寶玉下午的時間,公平的很,誰都不用不滿,不滿也沒用。
誰知沒過多久,皇上就下了一旨口諭,大皇子不用再去天道齋讀書了,直接朝堂聽政,而他的課業,另行安排師傅單獨教習,說白了,就是一邊學習,一邊實習,無疑是在培養太子。
經,史,子,集,政,皇帝一共給大皇子安排了五位師傅,賈寶玉則除了“晦教皇子”外,還兼任了大皇子的史師,並且為“眾師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