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兩條腿走著去,也叫我瞅瞅你現在的本事有沒有進步。”
我少年心性,覺得這主意很好。
我們叔侄二人在黎明修罷了功,背上包,便撒開腿往東而去。
一路上,我們叔侄倆風馳電掣,比賽起腳力來,剛開始還能並駕齊驅,過得幾里地,叔父便躍在前頭,再過上十多里,叔父已遠去一大截,待跑到一百里時,已看不見叔父的身影,我雖然頗覺勞累,但也不敢緩下來,慢慢調動氣息,仍舊前行,又過得幾里,看見叔父在前面等著,便歇了下來。
叔父迎著我道:“好小子,不賴!不賴!你快趕上叔啦!”
我道:“哪有?還差一大截!”
叔父道:“跑了一百里,才落後一里地,那算什麼?這是長途跋涉,你比我只差點功力而已。要是短距離閃轉騰挪,我看你的速度跟我差不了多少了。”
我欣喜道:“是麼?”
叔父道:“可不是麼?聽說有個什麼馬拉松的跑,那些洋鬼子跑七八十里地要跑兩三個鐘頭,就那樣都能拿第一了,咱們爺倆兒要是參加,哪兒還有他們混的?”
我笑了起來,道:“什麼時候,咱們去試試。”
又走了一陣,眼看中午,我和叔父便找了個乾淨地兒,吃些饃頭,喝些水。然後躺在草地上歇午。
剛迷上眼睛,忽然聽見一陣焦鬧聲,亂蹄蹦躂而來,急睜眼一看,見個頭大如斗的黃毛怪物風馳電掣衝來!
第297章 道法真源(六)
我和叔父都嚇了一跳,叔父叫道:“啥麼東西?!”都慌忙從地上跳起來,防備那怪物。卻見那怪物衝撞過來也不傷我們倆,只是自顧自的亂跳亂蹦,喉中“嗚嗚咽咽”的低吼,聽上去憤怒至極,又哀憐無比。
我和叔父打眼細看時,才發現那頭大如斗的怪物乃是一隻黃毛狐狸,所謂“頭大如鬥”是它嘴上正咬著一個簸箕也似的東西,那“簸箕”的材料,似木非木,似蔑非蔑,似竹又非竹,看上去軟硬不知,體積不小,那狐狸咬在嘴裡,幾乎遮住了整張臉,遠遠看去,就是個怪物,近看起來,又異常的可笑。
更可笑的是,那狐狸亂蹦亂跳,腦袋甩來甩去,似乎是想把那“簸箕”給弄掉,可偏偏那“簸箕”十分的有彈性,也極其的堅韌,這狐狸脾性又焦躁,上下顎使勁咬的時候,那“簸箕”不爛,嘴巴使勁張開的時候,那“簸箕”又彈開來,依舊撐著那狐狸的嘴,掉不出去。
如此這般,反反覆覆,那狐狸嘴裡始終叼著個“簸箕”。
這狐狸暴跳如雷,狂舞亂甩,吼聲連連,簡直是要瘋了!
叔父啞然失笑道:“我說正眯著呢,能躥過來個怪物,原來是個狐狸啊!不都說狐狸精明麼,這隻咋看著是個信球呢?你看你看,弄不掉啦!哈哈!要瘋咯!”
我道:“怪的是,它從哪裡叼來這麼個東西?”
“誰知道,淘力!”叔父道:“以前有個人,家裡剛裝上電燈泡,他拿來玩,他爹孃看見了,就跟他交待說,千萬別把電燈泡給含嘴裡。這不說還不要緊,一說他就心癢癢,非得試試,看為啥不能含嘴裡。那天,趁著爹孃都不在家,就含電燈泡,使勁兒把嘴撐的拳頭般大,硬把電燈泡給塞了進去,結果嘴一合上,美了!揪不出來了!哎呀,把那貨給弄的,急的又是想撞牆又是想上吊,你想想嘴裡一直塞個大燈泡誰會舒坦?最後愣是送到醫生那裡,把嘴角開了刀,才把燈泡弄出來。這個狐狸啊,跟那貨一樣!”
我聽得又是好笑,又是駭然,心中還暗暗思忖道:“回去也弄個燈泡試試?算了,這事兒只能讓弘德去幹。”
再看那黃毛狐狸,來回躥高蹦低的幅度已經大為減小,顯然是體力將要耗盡,嘴角開始有血沫沫流出來,只見神情委頓,但聽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