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文圖哥哥,”慕女節臉上終於泛起笑意,立刻轉向文圖,“你果真見到了白芝?”她絲毫沒有責怪文圖的意思,瞧著本無生還希望的符柔好生生立在這裡,也是相信了那傳言。
文圖有些尷尬地點點頭。
“為何?”慕女節指向符柔的眼睛,既然尋到了白芝,自然是傳言不假,那白芝能夠治癒百病,可眼前的符柔仍是盲童,一絲復明的跡象都沒有。
文圖眉頭一皺,沒有回答這個文圖,尤其是當著符柔的面,萬一將來派做他用,豈不是傷了符柔的心?為了掩蓋虛心,隨即轉移話鋒,從身後取出一盒珠寶,遞交給慕女節說道:“這是北王、烏蘭公主賞給女節的禮物。”
“多謝北王和烏蘭公主!”慕女節臉上閃過一絲哀愁,喃喃道,“沒想到我一介南國平民女子,竟受到北土如此厚愛。”心中,定是又想起二王。開啟珠寶盒,一向矜持而無視金銀的慕女節也是驚叫出聲,裡面盡是綠翠紅瑙,晶瑩剔透,滿滿一盒子,可謂是價值連城。 。
幾人落座,文圖謹慎地瞧了一眼慕女節,還是立即問詢阿武:“京中可有什麼訊息?”
阿武立即中止抖動老實起來,也是瞧一眼慕女節,坐直了身體一本正經地稟告起來:“三王病逝後,大王受到打擊,一度病倒在床,前幾日傳來資訊,方好轉些;只是,陳王之女陳長主……”阿武不知道文圖與陳瑩兒淵源,看一眼文圖住了嘴。這只是他自己關心的事兒,也是南朝所有人關心的事兒,他忽見文圖皺起了眉頭,應是意識到陳長主的事情與文圖無關,不敢再說。
“快說!陳瑩兒怎麼啦?”
文圖見阿武停了嘴,忽一下立起來,抬手指著阿武喝道,兩隻眼睛得大大,彷彿要殺人的樣子。那口氣中,分明是陳瑩兒出了意外,這可是要文圖心頭肉一般。慕女節也不曉得箇中緣由,萬分迷惑地瞧向文圖;只有小符柔明白了幾分,衝著阿武方向道出一句:“阿武叔叔,你快說……”
阿武沒想到文圖如此大的反應,被吼聲嚇了一跳,也是從椅子上躥了起來,不過是連連後退,瞧著文圖震怒的樣子,不禁一邊抹著額頭的汗珠子一邊小心翼翼答道:“不知是什麼原因,陳長主的眼睛已經看不見東西了!”
陳瑩兒的眼睛已經失明!
天大的噩耗!
文圖失魂落魄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只有他知道,陳瑩兒一定是因為王后去世、大王臥病、認為自己與公主戰死沙場,眼見祥和寧靜的天下再起波瀾,心中哀愁悲慼哭泣,日子久了引起雙目失明。這時,他才意識到那夢境中陳瑩兒雙目悽迷的含意,才曉得紅圖駒見到白芝為何揚蹄嘯叫,也想起了老仙家白芝賜天母的說辭。
不自覺地,文圖將手按在那木盒之上。
畢竟那夢中先有慕女節,不過見她還是好好的在這裡,心裡反倒有些感激,便釋然看向慕女節,她也是緊緊盯著文圖,雖然有些迷惑,不卻沒有過問,很顯然文圖關心著陳瑩兒,她知道關心的人生恙是什麼滋味,兩人相對,澀澀不語。
晚夜,吊燈高掛,客棧內肅穆安逸。
慕女節安置完其他宿客,便取來木盤,裡面放著幾碟小菜,一壺清酒,一份蔬果,剛要提起來又放下,拾過銅鏡端詳端詳自己,似是覺得妝黛濃了些,取些棉蘸在眉上、腮邊輕輕擦了擦,又衝著鏡子淡淡一笑,滿意之後立起身來,細細檢視自己的衣裳,稍許便捧起木盤走向文圖和符柔房間,剛剛走到門外卻停住,因為她聽見裡面在說話。
客房內,文圖坐在床榻邊,盯著已經躺下的符柔,思忖片刻低聲問道:“符柔,想不想永遠與哥哥在一起?”
“當然想!”
“如果你長大以後,發現哥哥明明能治好你的眼睛,卻將藥物送給了別人,你會怪哥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