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叫一聲:“站住!”勒令文圖止身。
敬梓也是剛要動身追趕,被太后抬手製止。
“罷了,就讓他逃吧……”太后蒼白的臉上閃動一絲抽搐,立即看向涅帝,“皇上,你可還無恙?”
皇上驚魂未定,憤怒地瞪著老盟主與文圖,稍後方才平緩下來答道:“皇兒無妨,母后受怕了!”
老盟主與文圖百口難辨,這人畢竟是兩人隨從而入,起身剛要謝罪,王爺高聲喝道:“你二人可知刺客來歷?”
“老臣有罪!”老盟主身體顫抖著,“此人自稱黑水雅為,恕老朽雙眼昏花,竟將刺客帶入皇宮之內,請太后娘娘、皇上治罪!”
文圖聽著,不禁暗暗敬佩這老盟主,聶良是自己的隨從,與他老人家毫無干係,沒想到他一口攬過。
“皇上!”潘王爺拱手抱拳,義正詞嚴,“臣弟願帶人趕往黑水,滅其九族,為皇上壓驚!”
“罷了!”太后制止,說著指指文圖二人示令坐下,“既然敢來行刺,身後定然已有準備,恐怕早已人去家空,以後多加防範便是,且不可張揚出去,否則這二位盟主之位不保,也會引來無數猜忌,”她又看一眼老盟主與文圖,“哀家見兩位盟主都是忠心得很,便有一不情之請,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謹聽太后娘娘吩咐。”兩人一同俯首。
“五年來,老盟主忠心耿耿,無甚罅隙,不如再多為武林中事多操勞些時日,文盟主不妨暫且留在宮中,一來歷練歷練,二者也可為皇上護駕。”她一是怕皇上再有危機,更主要的,是文圖那一番天下之民皆為子的論調令他大為欣賞。
“這……”老盟主轉過頭看著文圖。
“多謝太后娘娘提點,”文圖正有此意,自己哪能勝任什麼武林盟主,純粹是畢子胡鬧,加上聶良故意謙讓才僥倖入座,如今看來,這武林盟主只有其位,根本不是什麼江湖中絕頂高手,“文圖本是農出之民,不諳武林中事,還望老盟主多多擔待,多為文某分憂!”
此時,潘王爺眉心一抖,意識到這文圖雖是前來行刺,既然敢留在宮中,必是不曉得自己的所作所為,那邊有他的妻兒脅迫,說不定日後還會派上用場,遂極力附和:“母后英明,只要這新盟主位於母后與皇上身邊,江湖中人便不敢僭越。”
一場爭鬥下來,以聶良暗刺失敗、文圖被迫留在皇宮而告終!
文圖親眼見到,當今太后果然是犀利無比,只是不明白,她為何輕易放縱行刺之舉?
“文居士想知道為何哀家要放走那刺客麼?”廣慈殿內,太后凝視著文圖。
文圖一驚,沒想到這都被太后看穿,不自覺點頭。
太后轉身坐下,雙手拾起旁桌上的紫檀手串一粒粒把弄著,眼睛也不再去看文圖,幽幽而言:“若是臨時起意,自是江湖無名之輩受人矇蔽,剿之反倒亂了皇朝方寸,令天下紛紛猜測皇室不安;如果有人施計,豈能不思慮周祥,焉能自抱名號引來災禍?如果不出哀家所料,此人一則虛名,二則定與東土有關。”
與東土有關?
文圖驚恐冒汗,這一點太后怎麼知道?會不會因此發難東土?那樣的話符柔怎麼辦?可是,再側耳欲聞,太后卻不再說下去,他當然不敢發問,只好尷尬地立在那裡,殿內便傳來佛串碰擊之聲。
半晌,太后再度開口道:“你來自民土,自然聽聞民間對當今皇上未育太子的說法,都是如何議論的,說來聽聽,要說實話,哀家不願聽見虛言。”
“是,太后娘娘,”文圖躬身,心裡想你倒是賞我個坐啊,這樣站著你看著也累啊,可是嘴裡卻不敢放肆,“越是最近,凡民巷議也愈是多起來,但草民聽著,大多是惋惜之聲,甚至轉為抱怨之情,絕無一人幸災樂禍,足以見得當今皇上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