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左右,細眉闊臉,很是強壯,一臉不屑的樣子,鄙視地環視了一週。
旁邊一桌,文圖咋一口酒,剛剛夾起的牛肉片又放了回去,實在懶得再聽下去,便從懷中取出官府通示,徑直來到臨桌。
幾人忽然發現一個頭戴斗笠的人來到自己身邊,紛紛握住武器手柄,詫異地瞪向文圖。
“你就是四少?”文圖盯著中座之人淡淡問道。
“小兒竟要趟這渾水?”四少冷冷問道,無疑預設自己身份。
這首先是有恃無恐,絲毫不在乎人前暴露;再者,文圖最恨小兒這兩個字!
“前年,城東杜府一家三口被你殺害,可有此事?”文圖直直立著,一動不動,別人當然是看不見他嘴動,可是那陰森的質問口氣令人不寒而慄。
“你定是要插手此事?”四少站起身,口氣中帶著輕蔑與威嚇,倉啷一聲由胯下抽出長刀,絲毫不見恐懼。
文圖提起官府通示!
幾人立即亮出武器,可是沒等到出手,一柄彩劍揮來,劍面砰砰擊在那些人胸前,一個個哎喲喲飛出去!
文圖沒有想殺他們,他的目標只有袞四!
旁邊酒客大亂,紛紛躲閃到樓梯道口處,腿下做出隨時逃跑的姿勢,眼睛卻戀戀不捨地看將過來,陌生之人也牽起了手,給自己壯壯膽子。
四少提起長刀劈向文圖,那刀法甚快,已經有人驚撥出聲。
只差那麼一點,一點點,刀卻硬生生脫落,所有人只看見一把彩色的寶劍揮斬過去,眨眼間便迴歸鞘內,四少脖頸前卻顯現一道血痕,瞬時便有血噴出來;那一張白色告示飄向四少,就在倒地剎那,通示正好落在他的頭上。
一道告示一具屍首!
次日清晨,京府牆外,竟張貼出一排通示,盡數通緝幾年內重犯,立即引得京人奔走相告。
是夜,一行三人前後而行。
他們,卻非一路人。
最前面的人大概三十六七歲,獐頭鼠目猥瑣不堪,為了躲避京城告示引來可怕的彩劍,在地窖內躲避一整天,趁著夜黑逃竄出來。
此人並非去作案,而是欲逃離王都趕往黑野山,據說那裡已是世外桃源,容得下四處而來的落魄人馬,他腳下步伐奇快,渾然不覺身後遠處跟隨著一人,正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彩劍文圖!
文圖抬手扶了扶斗笠,沒有急於動手,此處頻臨民居旺地,橫街屍首會引發恐慌。
他,同樣也沒有注意到身後暗處跟著一人,那人的腳下比他還輕!
一蟬蠕動,一螳螂緊隨,一黃雀後飄!
半月悄然鑽入雲層,整條長街被黑暗吞沒,只有沿街星點的燭燈搖搖晃晃映過來一絲光明。
街頭,前面的人長出一口氣,緊了緊身後的揹包,鬆開了臥在劍柄上的手,不自主地在前衣上擦拭著手心內的汗水,突然,他似是感覺的恐懼襲來,猛然轉過身,張大了嘴。
前面,一個頭蒙斗笠的人正在穩健趕來。
他猛地向腰間探去,可是卻找錯了方向,趕忙換手從右側胯下抽出長劍!
“你是誰?”
逃犯嚥下一口唾沫,嘴唇再度張開,嘴角卻在顫抖。
文圖抄出懷內的告示,變聲說道:“惡首藤二,大王歷三年搶物殺人,五年殺妻隱匿,罪已致死……”
說罷,他用力擲出官府告示,那白色薄紙猶如一片飛騰空而起!
同時,彩劍出鞘!
人之臨死,必有強力。滕二橫過劍鋒,不顧一切向文圖衝來,那也是同歸於盡的招式,兩隻腳交替飛行,牙齒幾乎咬碎,另一隻手已經鬆開家當,高高後揚輕擺。
小巫見大巫!
玉石俱焚那是文圖的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