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天外,嬌草青,襁褓不知聲,孩提幾歲,垂髫弄名,哪是親人,親人竟是君,一身肝膽烈,半語心腸明,黃口幼學伴君側,時時輕輕嚀嚀;南山下,紅木亭,金釵有錚鳴,及笄不小,碧玉還清,哪是親人,親人竟是君,千丈取蟾蜍,萬尺摘玉星,桃及耄耋不離君,日日年年冥冥……
王后怔住,孩提識君,百年終老,好一首情詩,竟被感動得連連笑著瞧向大王,大王更是唏噓不已,看似在讚美自己與王后之情,實則符柔那是唱於文圖聽。
殿內之人紛紛痴迷於符柔飄嫋之舞,滿堂喝彩之聲,無不動容。
只有文圖不敢表露顏色,心中暗自驚濤駭浪,隻言片語已是將出生襁褓直至百歲道出,忽然想起王那場葬禮,暗自埋怨符柔,兩人竟是同為百歲而入墓,你倒是唱出個幾百載,只有一百年哪夠?
大王想起這亙古之情,自己便悄悄起身,意欲出去走走,來到符柔身後,悄聲道:“年關已近,去陪先生走走吧,酒足飯飽就不用回來了……”
說罷,自己走出宴殿,看一眼漫天白星,深深嘆口氣,踩著冬雪漫步梅園,剛走幾步便問道:“永世王后那裡可有厚祭?”
文官趕緊答道:“回大王,一早便已祭祀,依南國最高規制行百丈王祭大禮,酉時方禮畢……”
大王點點頭,手碰觸到梅花之瓣,又是愁思起來。
“大王,這外面寒冷,還是回去吧……”王后見大王半晌未歸,便於公主一起跟來。
公主緊緊自己袖口,不滿嘟囔道:“兄王倒是飲了酒,不怕這涼氣,王妹身著單薄,你就不怕凍著人家?”
大王慚愧地看一眼公主,鬆開梅枝上的手,“二弟最喜歡這梅子,紫葉城恐怕沒有啊,”他喃喃說道,又是看向文官,“備些厚實些的錦衣緞被,保得住的鮮果乾糕,多弄點清酒,即刻出發給二親王送去,記住,越快越好!”
“是!”文官應道。
“還有,”大王低聲吩咐,“萬不可說本王所賜,便說,便說是公主私下饋贈……”
“是!”文官轉身跑去。
公主聽到這裡,瞬間眼睛便充滿淚水……
後苑小山丘處確是嬉笑連連,文圖與符柔把持著細雪,不斷扔著灑著。
“文圖哥哥,我現在好怕……”
“怕什麼?”
“要是萬一哪天我回到自己的地方,再也回不來,那可如何是好?”符柔突然意識到一個最為恐懼的事情。
“你那裡不是有,有什麼蠟沃茲麼?”文圖暗笑。
符柔不禁傷心起來,拼命搖頭,哪有情侶,唯你文圖哥哥一人,想著想著竟怕得手足無措,萬分委屈地問道:“文圖哥哥,你會不會飛過去找我,就像我來這裡一樣,只是,只是你五歲我便見到你,等你二十的時候,我都,都快四十歲了,你肯定嫌棄我;還是留在這裡不走的好,”說著,挺著嬌軀,雙手合十,閉上眼睛邊走邊喃喃自語,“老天啊,柔兒心意已決,便永遠留在這裡,幫助這裡的人,絕不產生一絲惡念,你就可憐可憐我吧,讓我永遠,一輩子留在這裡吧……哎呀!”
符柔一不小心踩滑,摔倒在雪地上。
剛要起來卻又躺下,看過的電影電視劇都是這麼演的,女主角佯裝摔倒,男主角奔上來也是躺下,要麼含情脈脈對視,要麼不小心碰到一起,然後就吻……不自覺地,符柔竟閉上眼睛。
你一身罡氣,豈能摔痛?
文圖卻沒有這麼想,眼下最要緊的確是陳王一黨如何困禁,便走上前去一把拉起符柔,忽見符柔已是嗔怒,便低聲安慰道:“你要是突然回去,我便去你那裡尋你!”
“真的?”符柔轉怒為喜,瞪大了眼睛。
“自然!”文圖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