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王,你這深夜來訪,既保我清譽無恙,又護我意中之人正身,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吧?”
“二王果真才慧無比,老臣斗膽前來,還是拜肯二王一件事情,萬萬為老臣做主!”
無利豈陳王?!
二王見陳王竟冒出汗來,絕非小事,抬手允道:“但講無妨。”
“昨日我那愚鈍之侄,便是王醫府的醫司,慌亂之中竟將配給王后的藥方弄錯,我竭力呵斥,蠢侄方才道出實情,此藥方雖無大礙,亦不會被察覺,可畢竟稍有毒性,如果常年引用,多則兩年,少則一載,定會要了服藥之人的性命。可是此藥已經熬製封存,再換定然引起你的王醫府大亂,說不定有無數人被殺頭,也會連累到二王,故老臣想乞求二王親自探毒,混過此次疏忽……”
“陳醫司!混賬!這萬萬不可,即便是殺頭,焉能將那帶毒的藥汁送往王后寢宮?本王……”
二王忽然頓住,眼見陳王已是瞳孔收縮,怒目微睜逼視著二王!
先有慕飛玲之難,後有陳醫司錯藥,這兩條足以令二王拱手退出大殿!
配錯藥方?!
二王忽然警醒,那陳醫司多年王醫,豈能配錯藥方?
“陳王,陳醫司在我王醫府多年,從未出現過紕漏,而病者又是堂堂王后,即便是他三晝夜不吃不睡,也斷不會配錯王后之藥……”
陳王緊繃著臉不說話,知道此言矇混不過去。
“難道你?”二王已經意料中這是陳王與陳醫司故作陷害,一則牽連著自己,陳醫司乃陳王嫡侄,一旦東窗事發大可反咬一口,有陳王暗保,到頭來倒黴的只是自己;二則直接針對王后,大逆不道毒害正後。二王臉色慘白躊躇不止,分明眼前立著的是一位魔頭。
陳王轉過身,儼然也是泛著絲絲恐懼,開始在殿廳內踱步半晌方開口:“當年我與愛女陳瑩兒披荊斬棘直搗北土,那個時候普天之下誰人不曉得我的瑩兒應該是大王后?可是當時國力空虛兵馬頹廢,大王意識到北土兵勇休息養性之速遠遠高於我南國,無奈之下迎娶瓦赫達之王妹為後,如今已經過去六年有餘,我南國兵強馬壯,日益強盛,可是二王你知道老臣是怎麼度過這六載的嗎?憑什麼一介北夷之女,為我南國之母?”
“此乃國事,為的是天下萬民,陳王豈能貪一己之私?”
陳王已經聽不進去任何勸說,接著說道:“那藥絲毫無異狀,每隔幾日我便囑咐陳醫司配無毒之藥,再令他尋藥女探視,掩飾眾人耳目,其餘時間他自會找你探毒,還望二王謹慎從事,老臣只想為我陳家,為我的愛女,也同樣是為天下萬民之願而不得不為!”
說罷,陳王徑自離去,將孤零無助的二王撇在殿內。
次日,王醫府病錄記載:二王親自探藥無異,著藥女送往王后寢宮……當晚二王一夜未睡,眼前除了慕飛玲的幽雅身姿,還有王后頻頻飲藥毒發的慘狀,可是一切已被陳王操控……
無論如何,慕飛玲終將是陳王手中的把柄,隨時可以處置。而自己已經踏上不歸之路,成為毒害王后的罪魁禍首,遲早有一天會遭到報應,那時的慕飛玲也會煙消雲散,死無葬身之地,甚至陳王會嫁禍慕飛玲慫恿二王,將她置於萬劫不復境地……
於是,二王帶著青鋒劍與大量珠寶銀兩連夜趕赴別院,面見慕飛玲。
“二王,你這是要去哪?”慕飛玲與二王相處一段時間,已然心胸開朗,露出極美的笑臉,可是這是她以後很多年之中笑得最為開心的最後一次。
“不是我要去哪,而是你要去哪。”二王表情陳肅。
“我要去哪?自是二王去哪,小女方能去哪……”
“雀雖及梧桐,但仍無鳳翼……”
“二王?!”慕飛玲險些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