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少眠,讓我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一切都是晉思在打點,清點賑災銀兩,打探南邊水患情況,分派一路的人手,衣食住行的一應安排等等,他幾乎未假手他人。
本來是我要出來做點事的,現在反倒成了閒人,除了睡,還是睡。
馬車搖搖晃晃的,越往南邊,雨天越密集,走了幾天,我感覺自己都要長蘑菇了,潮溼的道路,陰沉的天,淅瀝的雨,鬱悶的心情。
真是讓人有一醉仰天笑的衝動啊!
馬車的簾子被掀開,晉思收了竹骨傘,坐了進來,劈手奪過我的酒囊,有些生氣地道:“殿下自離京之日,就一直飲酒、睡覺。完全把出來要做什麼事都拋到腦後了!”
“不是有多能的你一直在奔波打點嗎?況且,還沒到南邊呢,你急什麼?”
“呯”的一聲,他把酒囊往桌子上一拍:“殿下總這樣提不起,放不下,叫人失望!”
我向後往軟座上一躺道:“已經讓很多人失望了,不差這一回。”
“你怎麼了你!”
“沒怎麼,我犯賤了而已。”翻了個身,我趴在寬敞的軟座上,頭深深埋進褥子裡。
晉思沉默了一會兒,一隻手攀上來,揉著我的頭髮,輕聲道:
“還在為那封信難過?”
“誰難過了!”
“沒難過你喝那麼多酒做什麼?看你,都不吃飯,又瘦了,開始變醜了哦。”
“男人長得美有什麼用,長得美是什麼了不起的優點啊?”
“你。。。。。。你別這樣。現在不是挺好的嗎?反正你又不喜歡他,他現在放棄你了,你自由了,可以大膽喜歡任何人不用再顧忌他的感受了,再也不用擔心他會瘋,這不是好事嗎?”
“我是不喜歡他,收到信我是應該很歡喜的,可是我還自作多情地想著是不是他知道我要大婚了,故意說那些話的,他現在太為我著想了,他心裡是怎麼想的,我真的不知道。。。。。。”
“你很在意他心裡真正的想法嗎?”
“怎麼能不在意?我可不想再看見他瘋癲了,我很怕。。。。。。”
“你放心,不會的。還記得信的內容嗎?他連北疆最美的公主尾椎上的藍色蝴蝶刺青都知道了,這意味著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嗎?”
“意味著什麼?”
“你笨啊!尾椎在哪知道嗎?一個公主,她那麼隱私的部位都被你二哥知道了,你居然還不知道這代表什麼。。。。。。”
“他們。。。。。。”
“至少是有夫妻之實了。”
“可我二哥,他有妻房。。。。。。”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你二哥是大隨最出色的皇子,他既然接納了公主,日後就算有後宮三千都不為過。所以你多慮了,他並不是故意那樣說的。”
“可是。。。。。。”
“可是為什麼你高興不起來?你啊,就是這綿軟的性子,叫人又愛又恨!一個秦羽,又沒有跟你山盟海誓什麼的,死了那麼久了還一直記掛著,一個楊文紹,根本就是他不對,你還一直愧疚。你二哥就更奇了,你根本就不喜歡他,那你還憂傷個什麼勁?”
“也是啊。。。。。。是我犯賤了。。。。。。”
我錯了。
我以為人人都像我一樣,喜歡了一個人,就再難割捨,哪怕他已經死了。
其實孽緣也挺好解的嘛,呵呵,呵呵呵。。。。。。
“吶,殿下。。。。。。”晉思也爬過來,撐在我背後上方,溫熱潮溼的氣息蕩進我的衣領,我縮了縮,趴在寬大的軟座上,更往褥子裡鑽去。
“嗯?”
“真的不考慮考慮我嗎?”
“我年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