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你這狗東西也配碰朕的戎兒?!快放開他,朕留你全屍!”不知道父皇什麼時候出現的,他光腳穿著睡袍跑過來,一腳踢在二哥的頭上,二哥不知被踢傷到哪裡了,臉朝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不會是被踢到太陽穴了吧?我爬起來想過去檢視,卻被父皇拖拉著走了,急得我頻頻回頭看,總算看他動了動。
“戎兒,我知道你不願意和我睡一起,可也別在外面晃盪著不睡啊,來,這裡是你以前慣睡的房間,我每天都親自收拾打掃的。”父皇拉我到一偏殿,把我按到床上被窩裡睡好了,在背面上拍了拍以示安睡才心滿意足似的關門走了。我因腳痛手痛得厲害,爬起來找剪子,想把那半斷的那片腳趾甲剪掉。
好容易找到了一把箭燈芯的小剪刀,正拿在手上,門吱呀一聲開了,父皇看見我手上的東西,風一樣地飛速捲過來,奪去了剪刀藏在身後道:“戎兒,你又尋死,你這是要我存心難過死是不是?!我都答應你了,不碰你,也不再說喜歡你那樣的話,你還要我怎樣?!就因為晚膳的時候親了你一下?你太狠心了,我說什麼也不准你死!”
“不。。。。。。不是的,我是想。。。。。。剪趾甲。”說著我把踢傷的那隻腳抬起來給他看。
他總算放鬆警惕,神色安穩下來:“嚇死我了,來,我幫你剪。咦,怎麼還出血了,我去叫御醫。”
“不用了,深更半夜的,驚動別人不好,只用點棉花包住就好。”
“就聽你的,不叫御醫。不過只用棉花可不成,看,我在這房間櫃子裡放了好多藥的,金創藥也有,我找出來。”父皇面露得意之色,像個孩子一樣興奮地抽開一個個櫃子的抽屜,裡面都是各式各樣的錦盒,不知道藥材是怎麼論貴賤,我只知道有些裝人參的盒子裡面裝的參,比外面市井上的店鋪裡的大太多了。看著父皇依舊光著腳在地上走著,時下都已入九月,地上光可鑑人的磚面都是冰冷的。
“你回去睡吧,光腳站地上涼,我自己去找。”我儘量不叫他父皇,也不用您字,不是我故意要用景王身份來取寵,實在是,不忍心打破父皇的幻夢,那麼就乾脆冒險和父皇一起做一次夢吧,希望我在夢境裡的表現還讓他滿意。即使明晨早起,他酒醒了,發現我欺君,將我大卸八塊我也算了。
因他畢竟,是我的君父。
因這也同樣是我自己的幻夢,我編織著慈父疼惜子女的幻象。
父皇像個不好意思的年輕小子一樣抓抓後腦道:“哎呀,戎兒你看,你久不住這裡,我都糊塗了,這都九月了,這房裡我還沒鋪上地毯,你別生氣,我幫你把腿傷包紮好了就去鋪。”
?!
我的父皇!叫我說什麼好呢?您居然愛得如此卑微,卑微到如此地步!你是皇上啊!是大隨千千萬萬臣民跪拜的物件,你怎麼可以。。。。。。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擔心你腳涼,所以才。。。。。。”我趕忙擺手。“啊,找到了,金創藥!”父皇開心地一溜小跑過來,剪了我的斷趾甲,邊包紮邊笑道:“戎兒,你變得好溫柔,啊,不對,你一向這麼溫柔。你擔心我,我好高興。。。。。。”聽著父皇向他的戎兒講著甜言蜜語,我的汗毛齊齊豎立,心裡的罪惡感也油然冒出,這樣好嗎?我這樣做,是不是太不懂事了點?
而且,父皇明明喝醉了,可是除了把我當成景王,步履有些不穩,口中散發著酒氣,也沒什麼特別像酒醉之人的地方,可他真的是醉了,眼神迷離卻強裝清醒,這都是為了景王吧!
把我的手腳都不放心似的包紮成大蘿蔔的模樣,又把我塞進被窩裡,我向裡側躺著,他就坐在床邊,隔著被子輕輕拍著我的後背叫我快睡。我怎麼好讓父皇看著我入睡,只好調勻呼吸,早早假裝睡著了。
父皇靜坐良久,待到他以為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