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個“死”字!
柳發昌一下子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他渾身都抖起來了!
在那個宗法觀念還特別深入人心的時代,特別是對於豪門大戶來說,祠堂裡的任何東西,包括一草一木都是神聖不可侵犯的!那是整個家族的信仰和尊嚴所在,也是整個家族興旺衰敗的關鍵!
這倒好,供桌讓人給鋸了不說,連尺寸都改到死字兒上了!這是成心要斷一家人的活路啊!
“我,我,我……”柳發昌一連喊了幾個“我”,最終狂吼一聲:“我去找文彥萊那狗孃養的拼命!”
大臺柱沒有攔,這差不多等於說是挖了人家的祖墳了,再不讓發洩發洩,非憋死不可!
而且大臺柱有恃無恐,柳發昌去跟文彥萊吵,肯定是兩人互相指責,互相叫罵,到最後,誰也講不出個道理來。
柳發昌發了瘋似的跑到文家,門房一看柳老爺今天的臉色不對啊,還沒來得及打招呼,柳發昌就躥進院子裡,“嗷”的一聲就罵開了:“文彥萊,你娘了個XX的給老子滾出來!”
文彥萊聽見有人跑到自己家裡問候自己老母親了,都有些懵了,再一聽,是柳發昌的聲音,那個氣啊,完全是不打一處來,也從屋裡衝了出來:“柳發昌老狗,你孃的你是吃屎了吧!你嚎什麼喪!”
“我嚎你全家的喪!”柳發昌看見文彥萊出現,一個惡狗撲食,就衝了上去,完全一副要掐死文彥萊的勢頭,文家的家人見勢不妙,趕緊拉住柳發昌,柳發昌其狀如瘋,喊道:“文彥萊,你買通我家的匠人,幹些缺德的事情,也不怕生孫子沒屁眼!”
柳發昌還不算糊塗,知道文彥萊的兒子已經使用菊花很多年了,孫子還沒生出來,所以直接咒人家的孫子。
文彥萊一聽柳發昌的話,知道事情敗露了,也發作出來了:“你還有臉說!柳發昌,我沒跟你算賬就夠你的了!你還惡人先告狀,找上門來了!我問你,我家的皮貨為什麼被土匪給劫了?我娘為什麼睡不著覺?頭疼心疼?”
“你家皮貨被土匪劫了,關我屁事!”柳發昌聽得莫名其妙,回的歹毒無比:“你娘睡不著覺,那是想漢子了!你問我幹毛!我又不是你爹!”
這一下可是捅了馬蜂窩,當著全家老小的面,辱及先人了,文彥萊也發了瘋,上前就要廝打。
文家的下人們也不樂意了,老奶奶都被人家佔便宜了,能樂意嗎?
大家一窩蜂把柳發昌給打了個半死!
這時候,柳家的僕從們也全都趕來了,一看自家老爺被人按在地上都快打殘了,都紅了眼——於是文柳鎮上的兩大豪門,打了個天昏地暗,最後連地方警察都驚動了,過來統統抓回去,問是怎麼回事。
結果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文彥萊說是柳發昌先使陰招害自己,差點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劉狗剩可以作證!柳發昌說文彥萊是放屁,明明是他買通劉狗剩暗算柳家,差點讓柳家小少爺拉死在茅房裡……
警察也被弄的頭大,總結來去,這關鍵人物是劉狗剩,抓到他,一切都明瞭,可惜,劉狗剩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柳發昌說劉狗剩是畏罪潛逃了,文彥萊說劉狗剩是被柳發昌殺人滅口了……
警察沒辦法,兩家各打五十大板,都罰了點錢,勒令回去安安生生,不準再惹事!
這兩人都鼻青臉腫地回家去了,彼此也結下了死仇!
柳發昌找到大臺柱和匠頭,非要他們想個法,咒死文彥萊不可,兩人假意推脫,柳發昌是徹底惱的眼紅了,又給了兩人許多錢,匠頭才做了個木偶,刻上文彥萊的生辰四柱以及姓名,大臺柱胡亂燒了些紙,裝模作樣詛咒一番,然後交待柳發昌以後沒事了,就可以天天拿針扎那木偶了,扎哪兒,文彥萊就哪兒疼!扎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