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宋九未答應,認為君子館慘敗,士氣沒有恢復,諸路兵馬不在一起,難以排程,容易被用兵如神的耶律休哥分兵擊破,遼軍主力還在,雖讓宋朝殲滅多人,可多是打草谷兵,遼軍的精銳軍隊損失不大。而且這三萬兵馬一敗,整個河北真會成了真空地帶,遼軍甚至可以渡過黃河,威脅京城。
李繼隆不是太認可。
但也想到宋九考慮的是全方面,再說他也無權改變宋九的決定,於是最後採納宋九的想法,數路軍隊出動,是逼,非是戰,將遼軍逼出河北。
若是宋九在此。在兵力懸殊巨大的情況下,可能選擇的還是守城。
而且這次冰鞋戰術也不靈驗了。一是主攻物件在關外以及定州滿城一帶,以山區為主。冰鞋不起作用。二是遼軍多是大股部隊活動,相互離得不遠,隨時能呼應。所以除了強行決一死戰外,只能堅守城池。
郭守文大聲道:“當初在岐溝關三軍奪氣,郭某也想逃走,是逃走,此乃郭某一生之恥辱也。戰,當初深入敵境,裡無糧草。外無援兵,我們還打回來了,怕什麼,大不了以一死報效陛下。打他孃的。”
說得激動,爆起粗口。
袁繼忠也表態道:“李將軍意見對極了,我們坐擁重兵仍閉城不戰,任由敵寇繞守定州,去洗劫他們州縣,滹沱河上的水寨如何能阻止遼寇。後方百姓又會象前年那樣生靈塗炭,那麼我們如何面對父老鄉親,如何面對陛下對我們的信任。那麼我們就成了一群只知自保的庸懦之輩,貪生怕死之輩。一輩子都無法洗去的恥辱。我願意第一個率領部隊殺出城去,即便戰死在沙場,我也死而無憾!”
田敏大聲道:“陛下親披冑甲。身臨前線,宋公親自上馬。斬殺敵寇,我們是武將。還能怕死嗎,大帥,打吧,死在沙場,乃是我們武人的光榮。”
其他諸將一個個紅了眼,要求作戰。
林延壽急了,看著南方,心想,宋公,這是你帶的好頭啊。
然而不能打啊,一旦定州城丟失,萬事皆休,於是大聲說道:“不可出戰,諸位沒有看到陛下的詔書嗎?詔書上寫得十分明白,只准你們據城固守,不得出城迎戰,你們怎能違反詔書,不顧皇上旨意?”
這也是一個問題,可是李繼隆看到諸將眼中閃著血光,戰意激昂,感到這一戰有戲,機會不能錯過了,於是拍案而起,慷慨陳辭:“自古以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一年多前我之所以不去君子館送命,就是為了有一朝一日能夠率軍殺敵報國。現在這一天已經到來,任何人不能改變我要領兵出城殺敵的決心,能否讓後方百姓平安,能否讓天子不再蒙受恥辱,就在此一舉。”
林延壽有些傻了,怎麼弄到皇上恥辱份上,這該怎麼勸啊?
這中間有一個重要的人物,那就是裴濟,此人同樣能打。
朝廷聽從宋九建議,以李繼隆主持河北軍防,裴濟有些不大服氣。
是大宋武將,戰死沙場乃是天職,不管是什麼情況,逃了就是逃了,與崔彥進曹彬之流並無二樣。
因此他來到定州,與李繼隆有些不和,實際就是看不起李繼隆在君子館的逃跑。
今天所看到的,所聽到的,終讓改觀了他的想法,於是說道:“李將軍報效國家的決心讓裴某感動萬分,如果將來皇上追究違抗詔書出兵的責任,裴某願意與李將軍共同承擔,絕不會讓諸位受到一點牽連。”
“我們願意聽從李將軍指揮調遣,”郭守文與範廷召說道。
他們是鎮州正副都部署,名義上與李繼隆是平起平坐的。不過在岐溝關一役中,看到諸將不聽調遣產生那多多嚴重的後果。因此都主動放下身架,讓上下三軍一心。
“郭將軍,範將軍,你們是岐溝關中的英雄,但李某絕不會讓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