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遼軍軍規有多混亂。
小萱尋思了下,跪地對著耶律撻烈叩首,說道:“蕭萱兒拜見耶律大王。”
劉繼業與身後的兩員漢將,仔細打量著這個弱小的遼兵。他就是那個打草谷,殺我漢人的新丁?
“哼。”撻烈冷哼一聲,問道:“你既已在我營中,就該知道我軍中的規矩,小小夥夫又是一介新丁,竟敢私自外出打草谷傷人,你膽子也太大了吧?我大軍尚未對敵,你又火燒自己兄弟,擾亂軍心,你是何居心,速給本王一個交代!”
小萱聞言,心中燃起熊熊怒火,她狠狠瞪著那群士兵,還有渾身焦黑的胡都,說道:“我私自外出打草谷傷人?大王,我還要感謝您,我若不來這營中,還真不知道什麼叫打草谷,還不知道這群士兵,背地裡會幹出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住口!”撻烈怒道,這會她還敢狡辯!做出這種事,犯了眾怒,索性承認錯誤討個罰也說的過去,偏要說這種刺耳話,當真是心腸狠毒,牙尖口利。
“大王!您聽聽他說的話,這個小夥夫,竟敢這麼跟大王您說話,他眼裡哪還有大王,請大王重罰於她!”
眾遼兵紛紛叫嚷,休哥眼見此景心裡暗暗著急。這種場合,“蕭綽”說話的確有些放肆,如果這時自己再向著她,為她說話,只怕會讓耶律撻烈面子上下不來。這次是撻烈大王指揮全軍打仗,若是自己因為這事和他爭辯,再傳到軍中,那影響必定惡劣。主帥威嚴受損,指揮將士打仗,恐不能服眾,眾將士必不能全力以赴。想到這裡,休哥將到嘴邊的話又咽回肚裡,默默的坐在一旁觀望。
“蕭萱兒!”撻烈喝道:“本王問你話,你只要答是或不是即可,用不著說其他話來狡辯。本王問你,你可是私自出營打草谷?”
“是!但是...”小萱本想說,自己並不知道打草谷是什麼意思,想到撻烈只讓自己說是和不是,便不再多話,想看看這位遼國的西南面都統、南院大王耶律撻烈,會怎麼處置這件事。
“本王再問你,胡都可是你放火燒傷?”
“是!”小萱看著焦黑的胡都嘆了口氣,幽幽說道:“我錯了,我心裡恨死他,我想他受到懲罰,可是現在眼見他死不死、活不活的樣子,我心裡反而生起一絲內疚,要是當時就將他殺死,我想我心裡就沒有這絲愧疚了。”
“啪!”耶律撻烈一拳擊在桌子,落拳之處竟將桌子擊碎,可見他這一拳的力道之狠。他心中氣惱,這個蕭綽也太囂張了。我知道你們蕭家在大遼的地位,可是這裡是軍營,不是你們蕭家人放肆的地方。你一個女娃兒,心腸竟狠毒到這種地步,話鋒舔血,咄咄逼人!
“蕭萱兒,你本來就不屬於我的軍隊,若不是看在休哥的份上,你根本就沒有站在這和我說話的機會!現在我成全你這個孝子,離開這裡,離開我的軍營!”耶律撻烈氣憤道。休哥在眾將士面前為你扯謊,說你是孝子,家庭貧困,招募你進軍營,而我此時在這裡假模假樣的問你話,不都是希望你承認個錯,領個罰,好對眾將士有個交待,你卻這麼不近人情,聽聽你都說了些什麼!趕走她!在本王的軍隊裡,你目無軍規,還如此囂張,哼!那麼,你哪來的就回哪去好了。趕你走,不是本王逼你的,而是你逼本王的,你是死是活再與本王無關!你那老父蕭思溫更找不到本王頭上來!
“大王!”休哥喊道。他也知道“蕭綽”的話,讓撻烈很下不來臺,但是他沒有想到,他會出言趕她走。她是一個女人,這又是在漢人的土地上,她怎麼存活下去。若是在大遼,她隨便見到誰,提起她父親的名號,多少也會得到些照顧,現在這樣做,這怎麼行!
休哥看著撻烈,正思量如何不傷情面的給小萱求情,就看見小萱已經從地上起身。她拍拍身上的塵土,看著撻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