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夥計抗聲道:“客官,小子真的不知道。”
展若塵冷冷的在變顏色,炯炯的眸芒怒視著,道:“既然不知道,又為何如此驚慌?”
夥計嘆著聲音,低聲道:“聽到那三個字,就像聽到有鬼找上來,客官,你想我能不怕?”
暗中在洩氣,展若塵已知道夥計是真的不知道了,他橫身一讓,夥計立刻泥鰍似的溜出廂門外面……展若塵獨自一人跌坐在炕沿上,直待天色已黑,他還是未把油燈燃上,想著義母生死,更想著“金家樓”的安危,這時候他真的猶豫了……原本是打算先救出義母,然後合力對付強敵,便看大漠黃沙千里,人煙稀少,而“大漠骷髏幫”顯然是個既兇狠又神秘的組織,如想找上他們的總舵,怕不是十天八天可以遇到的,沒得倒又擔心“金家樓”的安危了。
遙望著夜暗的窗外,展若塵深自追悔,自己怎麼會輕易放過“哭王”戈超生?如果當時把姓戈的活捉,也許就能夠從姓戈的口中逼出義母的下落了……也許,能使自己獨聞大漠的主要原因,是為了尤奴奴幾批人物?這些人為何不去遼北?
展若塵思想極亂,他實在理不出什麼頭緒,直待二更過後,他正迷朦中,突然屋面傳來一聲“嘎”!
於是,展若塵故意發出輕微的鼾聲,但他的雙目卻一直視著門窗,耳朵豎起了隨著那輕低的足音而聆聽著,心中他卻急待這人進來……“進來吧,朋友!”展若塵幾乎要叫出來了。
只是太可惜了,那人只在視窗往裡面看了一眼,便立刻騰身上屋,疾躍而去。
展若塵暗中罵了一句:“媽的,好狡猾。”
不過,他仍然抱著希望,按照江湖黑道慣例,這好像是一名探子,主角尚未現身吧!
等,對了,只有再等下去,他們總不能只派人來看一下便完事,一定還會再出現。
太出人意料了,展若塵等到三更過後,仍未見有人潛來,朦朧中他睡著了……這一夜相當平靜,客店人少,外面無風,這是龍泉鎮難有的……展若塵醒來的時候,夥計已端來一盆水,他只是淡談的衝夥計一笑,道:“夥計,別怕,我不會再問你什麼了。”
夥計彎彎腰,面色緊緊的道:“客官,你多多包涵。”
展若塵洗過臉,笑對夥計道:“替我包些吃的,加上一袋水,我立刻上路。”
夥計這才又問:“去‘勿歸店’?”
展若塵點點頭,道:“所以你得快點替我辦。”
夥計伸伸頭往外面看了一眼,道:“客官,你若沒有特別要緊的事,便不必再往大漠去,還是早早回頭吧!”
展若塵心中一震,但他還是平靜的道:“你說對了,誰沒事吃撐了,往大沙漠裡去溜腿?我有要事待辦。”
展若塵還是往夥計手中塞了一塊銀子,他笑對夥計道:“收下,我應該謝謝你的。”
夥計送到門口,掌櫃的已從外面走進來,展若塵正待出門,掌櫃的面色一緊,道:“客官,看你穿的也不錯,不像是個窮措大,—人走大漠,何不弄匹牲口代步?”
展若塵一想,也對,便笑道:“掌櫃的,你有?”
掌櫃的點點頭,道:“槽上栓了兩頭健馬,你可以挑一匹。”
展若塵隨著掌拒走向馬廄,果見拴了兩匹健馬,其中一匹棗紅馬十分高大,顯然來自關外,不過展若塵只一走近這匹大馬前面,立刻想起昨日黃土坡上梧桐樹下的幾匹健馬,其中一匹便是此馬,怎會到了這家店裡?
不錯,這匹馬—定是“鬧海龍”全爾明的坐騎。
望望,展若塵拍拍那匹大紅馬,道:“掌櫃的,這匹wωw奇Qisuu書網馬你要多少銀子?”
那掌櫃的眯著雙眼,豎起大指,讚道:“客官,真的好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