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以前更加沉穩,少了幾分仙氣,多了幾分貴氣,輕咳了一聲,道:“今天正殿正在設宴招待上使,我嫌酒席宴上太氣悶,找了個藉口出來走走。沒想到倒看到了奇景。你們同門師兄弟在切磋嗎?”他身上果然沾了不少酒氣,不過不是醉酒的醃舎氣,只是酒漿仙釀散發出來的醇香,淡淡的有些熏熏然。
白少卿臉色一紅,道:“我……晚輩連出手都沒有機會,如何能跟程……程師弟切磋。”
張清麓微微一笑,轉頭對秦越道:“你看,自家的事不必你操心,他們年輕人自己就解決好了。你只管一心考慮外面的事便是。”
程鈞嘴角微微一抽——什麼他們年輕人?能這麼叫他的人世界上也有不少,但不是張清麓這還不足百歲的傢伙。
秦越道:“我也是鬆了一口氣,倘若白師弟同意,那件事就沒有問題了。”
白少卿一怔,道:“什麼?”
秦越微笑道:“是這樣的,白師弟想必也發覺了吧。咱們劍閣的位子空的太久了,漸漸有人惦記上了。”
白少卿臉色一沉,道:“我知道。簡直是笑話,九雁山的事,自有九雁山的人來解決,什麼時候輪到外人多嘴?今天我打退了一個痴心妄想的混賬。”
秦越有些擔心道:“沒殺人吧?”拍了拍腦袋,道:“我糊塗了,紫霄宮中若是見了血,那必然是合宮示警,至少宮主真人是該知道的。不錯,你今天表現很好,動了怒而不見血,必然是下了功夫剋制了。真給清麓宮主面子。”說著伸手一指張清麓。
白少卿臉色一紅,張清麓打斷他道:“秦越少說兩句,你再多說我牙疼。”
秦越做了個鬼臉,道:“因為劍閣空的太久,難免令人遐想。盯著劍閣位子的人越來越多,現在西嶺劍派都牽扯進來了。我覺得,這件事不宜再拖了。再拖延幾日,還不知道什麼人要插一腳,能讓九雁山顧忌的人不多,但是也不是沒有。萬一到時候有更厲害的人開口,咱們就被動了。”
白少卿看了一眼程鈞道:“我沒有意見。”頓了頓,道:“雖然他的修為還差些,真正的法力如何我也不知道。但就劍法一項,應當是勝任的。”
他說到這裡,已經有嘴硬的嫌疑,但周圍三個人都是何等城府,沒有一個露出異色的,白少卿頓了頓,朗聲道:“雖然程鈞劍法厲害,但我主法修,此處不是我發揮力量的所在。我本來想,等他上山挑閣的時候,再與他真正打一場。但既然外面不識趣的狼崽子那麼多,我同意送程師弟上山。等他進了劍閣,得了劍祖的承認,已經是我九雁山的人,我再與他痛痛快快打一場。到時候那是我們九雁山內的事情,就沒有外人敢多嘴了。”
秦越笑道:“白師弟如此體諒,程師弟該感激才是。”知道程鈞不會在乎言語上無謂的便宜,讓了白少卿一句,道,“只是如今宮主大典迫在眉睫,讓程師弟現在去挑閣正位,也是不現實。夜長夢多,遲則生變。我怕大典之後有人羅唣,因此趁著大典就把事情定下來。”
白少卿皺眉道:“若不進劍閣,如何能夠名正言順?在大典上……咦?”霍然盯著秦越,露出複雜神色。
秦越點頭,道:“嗯,張真人已經同意,在接掌大典上,讓程師弟代表九雁山,為宮主真人捧印。”
正文 一七九 換人
一七九 換人
六月六日,所有道觀及道派使者在紫霄宮大殿朝見張清麓,然後分別在各殿開始了九日的齋戒()。僅僅東偏殿,就有一百多位郡城守觀級別的築基修士,齋戒肅穆緊張,以至於所有人都沒發現,本應在這裡的觀主少了一個。
程鈞在正殿朝拜之後,就被帶到了紫霄宮後殿。由秦越和紫霄宮專門掌管禮儀的真人為他講演他的職責和紫霄宮大典儀式流程,然後就是沒完沒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