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袖子,道:“還是你腦袋瓜好使,我就跟在你後頭出力氣就好了。既然如此,我去找柴火,你去拿斧子,咱們這就動手。”
到底是熱血少年,說幹就幹,小石頭和小和尚兩個一個堆柴,一個刮冰,“卡尺卡尺”,把冰塊上面敲碎搬開,然後一點點的把碎冰茬刮下來,終於漸漸的,那人的臉先露出了出來,兩個人也看清楚了裡面那人的模樣。
小石頭看了一眼,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道:“這是男的還是女的?”
那小和尚仔細一看,也吃了一驚,過了一會兒,道:“我覺得還是個男的,大概跟咱們差不多大吧。我聽說山外頭無奇不有,有些嬌生慣養的少年公子,長得和美貌少女一樣。說面如冠玉,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不過他臉色顯得這麼白,應該是凍得,這是凍成冰棒兒了。”說著伸手一碰那少年臉頰,愕然縮回手,道:“還有氣。”
小石頭也伸出手去,雖然沒感覺到氣流,但觸手還有溫度在,不由得大感稀奇,道:“凍在冰裡還活著,這人真是命大。咱們快點動手,抬回去說不定還有救。”說著上前又要刮冰,就聽身後有人道:“爾等在幹什麼?”
兩人回頭,只見樹林裡走來兩個人,前面那個是個小道士,十八九歲年紀,面如敷粉,唇若塗丹,相貌也頗為俊美,只有鼻子上凍得微微發紅,一身青色厚棉道袍,腳下踏著暖鞋,手縮在袖子裡,臂彎夾著一把拂塵。後面跟著的,也是個少年,不過十六七歲,身穿厚厚棉衣,縮頭縮腦的。
小石頭不見便罷了,一見他身上那身道袍,臉色刷的一沉,道:“你是——”
那小道士微微一揚頭,用眼白看了兩人一眼,道:“爾等是此間鄉民?貧道乃是萬馬山紫雲觀嶽華真人坐下弟子衝遠,爾等可知?”
小石頭聞言,勃然變色,右手一按,按到了自己那張弓上,剛要動手,肩頭被小和尚一按,暫時沒有發作,只聽小和尚起身合十道:“原來是嶽華真人的高足,小僧失敬了。”
那小道士奇道:“咦,你是個和尚,這可奇了,這一帶不是我師尊的道場麼?怎麼還有釋家的和尚在?不對,你既然是和尚,頭頂怎麼沒有點香疤?”原來那小和尚雖然穿著僧袍,頭頂卻是鋥光瓦亮,並無他物。
小和尚笑道:“小僧雖為僧人,其實並未出家。恩師在時曾度化小僧,只是還未來得及剃度,更沒取法名,這是個小沙彌罷了。不過小僧確實住在嶽華真人的道場旁邊,已經一年有餘,蒙真人青眼,也曾為道觀送過數次香料。只見到真人身邊向來有清風、明月、春風、化雨四名道童服侍,不知小道長是從哪裡來?”
那衝遠眉毛一挑,道:“你也說了,師尊如今身邊之人,不過是幾個道童,端茶倒水而已,哪裡能與我相比?我自小拜入恩師座下,作為入室弟子,已經十二個年頭,蒙他老人家賜道號衝遠。早在他老人家進山之前,就將我派出尋找……”他頓了頓,暗中嘀咕道:我和不相干的人說這個做什麼?便道:“如今迴歸他老人家座下。爾既然與師尊比鄰而居,自然受他老人家庇護。就該認清我的身份。”
小和尚笑道:“正是。嶽華真人方圓千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道長既然是真人的愛徒,必然也是了不起的人物。小僧今後全靠道長關照。”
那衝遠點點頭,對於這小和尚的知情識趣倒也滿意,道:“我問你,我師尊如今果然只有四個道童服侍麼?他身邊沒有弟子?尤其是,那……我那師兄沖和,有沒有在回來?”
小和尚搖頭道:“這個倒不曾見過。”
那衝遠點頭,暗笑道:果然讓我搶在他前面,他這個師兄也要當到頭了。心情暗爽之下,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小和尚指著那冰裡凍著的少年道:“我們在刨冰。”
那衝遠冷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