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兒……快……快……去”群丐早已嚇得魂飛魄散,擁著他飛也似的急奔而逃,於滿地屍骸、布袋、毒蛇、再也不敢理會。
遊坦之蹲在草叢這中,驚疑無已,不敢稍動。四下裡一片寂靜,十餘名乞丐都縮成了一圓球,便如是一隻只遇到的敵人的剌蝟,顯然均已斃命。
那些巨蟒不經全冠清再笛聲相催,不會傷人,只是緊緊纏住了丁春秋師徒。星宿派眾人誰都不敢掙扎動彈,惟恐激起蛇兒的兇性,隨口咬將下來。
這麼靜了片刻,有人首先說道:“師父,你老人家神功獨步天下,談笑之間,隨說便將這批萬惡不赦的叫化兒殺得落荒而逃……”他話未說完另一名弟子搶著說道:“師父,你莫聽他放屁,剛才說那些叫化兒是‘大俠’、‘聖人’的就是他。”又有一名弟子道:“咱們追隨師父這許多年,豈不知師父有通天徹地之能?剛才跟那些叫化兒胡說八道,全是騙騙他們的,好讓他們不防,以便師父施展無邊法力。”
忽然有人放聲大哭,說道:“師父,師父!弟子該死,弟子胡塗,為了貪生怕死,竟向敵人投降,此時悔之莫及,寧願死在毒蟒的口下,再也不敢向師父求饒了。”
眾弟子登時省悟:師父最不喜歡旁人文過飾非,只有痛斥自己胡塗該死,將各種各樣罪名亂加在自己頭上,或許方能得到師父開恩饒恕。一霎時間,人人搶著大罵自已,說自己如何居心不良,如何罪該萬死。只將草叢中的遊坦之聽得頭昏腦脹,莫名其妙。
丁春秋暗運勁力,想將纏的身上的三條巨蟒崩斷。但巨蟒身子可伸可縮。丁春秋運力崩斷,蟒身只略加延伸,並不會斷。丁春秋遍體是毒,衣服頭髮上也凝聚劇毒。群丐向他擊打或發射暗器,盡皆沾毒,他巨蟒皮堅厚韌滑,毒素難以侵入。只得群弟子還在嘮叨不停,丁春秋怒道:“有誰想得出驅蛇之法,我就饒了他性命。難道你們還不知道我的脾氣?有誰對我有用,我便不加誅殺。你老是胡說八道,更有何用?”
此言一出,群弟子登時靜了下來。過了一會,有人說道:“只要有人拿個火把向這些蟒蛇身上燒去,這些畜生便逃之夭夭了。”丁春秋罵道:“放你孃的臭屁!這裡曠野之地,前不把村,後不把店,有誰經過?就算有鄉民路過,他們見到這許多毒蛇,嚇得逃走也來及,哪裡還肯拿火把來燒?”跟著別弟子又亂出主意,但每一個主意都是有著邊際,各人所以不停說話。只不過向師父拼命討好,顯得自己確是遵從師命而在努力思索而已。
這樣過良久,有一名弟子給一條巨蟒纏得實在喘不過氣來了,昏亂中張中向那蟒蛇身上咬去。那蟒蛇虼痛,張口向他咽喉反咬,那弟子慘呼一聲,登時斃命。
丁春秋越焦急,倘若被敵人所困。這許芳之間,他定能毒行詭,沒法脫身,偏偏這些蛇兒無知無識,再巧妙的計的策也使到它們身上,只怕這些巨蟒肚餓起來一口將自己吞了下去。
他擔心的事果真便即出現,一條巨蟒久久不聞笛聲肚中卻已餓得厲害,張開大口,咬住了所纏住的一名星宿弟子。那弟子大叫:“師父救我,師父救我!”兩條腿已神被那巨蟒吞入了口中。他身子不住的給吸入巨蟒腹中,先入蛇口慢慢的給吞至腰間,又吞至胸口,他一時未死,高聲慘呼,震動曠野。
眾人均知自己轉眼間便步他塵,無不嚇得心膽裂。有一人見星宿老怪也束手無策,不禁惱恨起來,開口痛罵,說都是受他牽累,自己好端端的在星宿海旁牧羊為生,卻被他威脅利誘,逼入門下,今日慘死於毒之口,到了陰間,定要向閻羅王狠狠告他一狀。
這人開端一罵,其餘眾弟子也都紛紛喝罵起來。各人平素受盡星宿老怪的荼的毒虐待,無不懷恨在心,是敢怒而吵敢言而已,今日反正是同歸於盡,痛罵一番,也稍洩胸中的怒氣。一人大罵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