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的。但是,在那個“突出政治,領導掛帥,幹部帶頭”的時代裡,上級要求下級的頭頭腦腦的單位領導必須下基層去抓工作。於是,醫藥公司經理到門市部來值班是常有的現象。
蘇超和寶芳走進了藥店。對於剛進來的兩個顧客,站櫃檯的售貨員們都是視而不見,售貨員有的或交談,或看小人書(連環畫)。而經理則是坐在收款處全神貫注地看報紙。這些賣藥的人對店裡的藥品視為與我無關,賣不賣得出去不關他們的事,反正他們月月都有工資發。
蘇超和寶芳從門口左側的中藥類櫃檯邊看邊移步往裡看去,看到中間擺放昂貴的藥品櫃檯了,又拐角來看右側擺賣的常用藥品。他們見到了他們需要買的東西了,站住了,兩人指點櫃檯玻璃底下的藥品嘀嘀咕咕。售貨員走過來問:“喂,你們想買什麼?”
蘇超的手隔著玻璃指點說:“我要買退熱止痛散和清涼油。”
售貨員把10小包的退熱止痛散和一小合的清涼油拿到櫃檯面上來,她給蘇超報價講,10包退熱止痛散是3毛錢加上清涼油一盒3毛錢共6毛錢。
蘇超講他要買的退熱止痛散是100小包的大包裝一盒和清涼油的10小合裝的大盒。
售貨員生氣地把櫃檯面的藥品收進櫃裡去,說:“你想買這麼多,有證明介紹信嗎?”
蘇超哀求講,他是住在深山裡的瑤家人幾年才來趕噓一趟,並不知道買藥要查證明,所以這次沒有帶證明來。請同志照顧一下,賣這些藥給我吧!
售貨員大聲講,這是藥不當飯吃,你一下子買這麼多幾時吃得完?唔,我看你十有九成拿去搞投機倒把的!
蘇超大聲嚷叫,你為什麼憑空捏造講我是搞投機倒把?我是受山寨裡的鄉親委託才買這些藥的!店裡的藥是國家生產出來的,你有什麼權力不賣藥給我?你的領導在哪?你去叫他來,我要問他為什麼有藥不賣給群眾。
吵鬧招來了經理。經理看了看蘇超,又點了點頭,轉臉去跟售貨員說:“這個同志是瑤家人來趕墟一趟是不容易的。我們就靈活辦事,特事特辦,多賣給他一些藥也行。”
就憑經理這句話,蘇超買到了他想要買的藥。
蘇超一讓開,寶芳就挪到櫃檯前,她講她也要買藥。售貨員講,你的家裡人買了這麼多的藥,你還想買嗎?
寶芳講,我不是他家裡的人,也不是跟他住在一個山寨的。你賣藥給我才行。
又是經理態度好,他按照寶芳所講的,賣給寶芳雲香精和正骨水各10小瓶。末了,經理問蘇超鷓鴣賣多少錢。蘇超講這對鷓鴣賣價3塊錢。經理講他不買,是替親戚問個價錢,並問蘇超打算到哪兒去擺賣。
蘇超告訴經理,他打算到菜市去擺賣這對鳥,同志你可帶人去哪看鳥。說完話,蘇超就和寶芳離開了藥店。
走在街上,寶芳悄悄跟蘇超說:“我們一次買到的藥不夠20塊錢,怎樣才弄到成百到千錢的藥呢?”
蘇超說:“你別慌,到時候會有人幫我們買的。”
蘇超帶寶芳來到了菜市,他們在菜行的末尾找個空位把鳥籠擺在地上。很快有很多人圍過來看漂亮的鳥,想買的人便探問起價錢來。蘇超講這一對鳥兒賣30塊錢。圍觀人有的罵蘇超神經質,不想賣的滾回山窩去吧!蘇超裝痴裝傻不理採他們。
蘇超和寶芳守賣那對鳥賣到了上班的人開始到菜市來買菜時,仍然賣不出鳥。正當寶芳失去耐心時,有一位中年婦女來到了他們跟前,小聲問蘇超說:“小兄弟你是姓蘇嗎?”
蘇超說:“我叫蘇超。嫂子你是來找我嗎?”
婦人說:“我來買這對鳥,你們給我送去啊。”
婦人走在前頭帶路,蘇超和寶芳跟她拉開距離隨尾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