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盤坐而起，喝了一口茶，五指輕敲著，悠然道：“我是一個復仇者，是一個沒有未來的人。”
用平淡悠然的語調，陳述著一個令列缺心痛的事實。
風漓漓真說了，毫無隱瞞。
從不老族的血案，再到不老術的秘密，包括利用楊煜正在進行的計劃，連同她身上的毒全盤托出，一點隱瞞也沒有。只是，她的回憶中果然沒有他。
曾經他救過她的事，一句也沒有提及，或者她根本就不知道。
她還在說著，口吻平淡，像在說著別人的故事，眼中透出麻木——
當她還想說什麼時，人已經落入了列缺的懷中，抱得很緊。
“夠了，夠了……別再說。”微紅的眸子，蓄著淚水，卻不敢讓她看到。他早知道她揹負著枷鎖，卻從沒有想過這般沉重。而一直相處，幾年中她身中劇毒他也毫不知情。
“我真沒用，什麼也沒保護好……什麼也沒有為你做。對不起，讓你一個人受了這麼多苦。”聲音悠悠的顫中，洩露了他的心情。
“缺……”
“對不起……”他的手輕輕的摩挲著她身後長長的髮絲，臉頰貼著她的耳畔，細語懇求，“這是第二件事，讓我抱你一會。就這樣，抱一會。什麼也別說……”
風漓漓整個愣住了，一動不動的。
安全的感覺，熟悉的氣息？還有他的心跳？突然變得很清晰，緊張，慌亂的，少了平時的沉穩。
“真不像你……”她僅說了四個句。
倏地，她淺笑的闔上的眼，回抱著他，將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
耳鬢廝磨。
僅在這一刻……
無形距離（4）
“少主，四小姐求見。”望舒在隔著門稟報。
列缺聞言，身體一緊，剛想鬆開，不料她反而收緊了雙臂——
她眼睛也不睜，冷冷的回道：“不見。”
“是。”望舒應了一聲，即邁步離開。
聽著望舒漸漸離開的腳步聲，列缺心情難以形容。
她為什麼不鬆開他？不管任何理由，她這麼做讓他覺得很高興。
兩個人依然擁抱在一起。
風漓漓眼中露出迷惘，若這是他的請求，她很樂意幫他完成。
只是——
她瞭解的列缺不是一個亂來的人，有著自己的原則，或者說，很有君子之風的一個人。據她所知，他來月亮島只是為了找一個女人。剛才她要求幫他找，他說不用了……
而第二個要求，有點不合他的個性。
……
“少主，二小姐求見。”望舒又出現在門前。
這一句話打斷了風漓漓的思考。
風漓漓無趣，怎麼來人皆選在這時刻？
“不——”
“見吧。”列缺開口。若他沒猜錯，晴月上一回大概是想給她解毒。
“缺——”風漓漓疑惑。“我現在這個樣子——”
她話未完，整個人給列缺抱了起來，按放在床上。
“接下來交給我。”他摟著她一起躺著，被子一掀，蓋住了兩個人。回首再兩指一彈，帳幔也垂了下來。“舒，讓晴月進來。”
風漓漓覺得很有意思，列缺突然變得這般主動，算不算是在幫她？倏地，列缺在她耳邊輕聲道：“少主，裝著睡覺就可以近距離交談了。”
她點了點頭。自己的秘密已經讓列缺知道了，也沒必要再避開他。只是，她已經告訴過他，晴月的目標在他，不會出什麼沒問題吧？有意思。
風漓漓清楚，即使是晴月要去了列缺，晴月也得不到列缺的人。可以說，這個島上沒有人能駕馭得了列缺，只要他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