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過而已,前一秒還在此處,後一秒就去了彼處。
她雙手機械地跟著大家鼓掌,心裡患得患失。
…
揭幕儀式之後,凌海彥免不了和到場的嘉賓一一寒暄。許然魂不守舍一般跟在凌海彥身後,不言不語,低著頭,手裡百無聊賴般地晃著紅酒杯,心裡卻反覆咂摸著剛才和陸楠的那個觸碰,以及他有意無意間的眼神,直到這一幕幕都被嚼碎了、榨乾了,變成了雞肋,難以下嚥,卻又棄之可惜。
許然淺淺抿了一口紅酒,抬頭時正好和凌海彥的眼神對上,他正看著自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凌海彥正欲開口,卻被背後的人叫住。
“凌董,祝賀!”叫住凌海彥的是一個六旬的老人,是凌海彥父親生前的好友,一直在做投資生意。只不過這人商人本性,利益驅使,幾次凌藥生死存亡之際,凌海彥希望他顧念舊情拉自己一把,都被他乾脆地拒絕,而每每凌藥生意有了些起色,他又擺出一副老姿態,想要分一杯羹。
凌海彥回過身,看到老人,對這人早已反感,但當下仍舊禮貌地點了點頭,喊道:“劉世伯。”
許然也跟著凌海彥回過頭,看到老人欠了欠身陪了個微笑,但當目光落到老人身邊的女孩兒身上時,笑容不由僵住了。
那女孩此刻也在看她,眼裡流露出敵意。許然不由眼神一個閃爍,再去看那女孩兒時,她的目光已經轉到了凌海彥身上。
凌海彥被那女孩兒看得發慌,乾笑一聲,問道:“這位是……”
老人哈哈一笑,拉過女孩兒,說:“小女,蘇萌。”
凌海彥心裡笑笑,瞬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不由腹誹道:老不正經。面上卻做得滴水不漏,伸出手道:“蘇小姐好。”
蘇萌剛才在臺下看到凌海彥時就掩不住驚詫,看到他身邊的許然時,她竟有些恍若隔世,有些分不清是真是幻。眼前這男人雖然蓄了鬍鬚,但依舊難掩他俊朗的相貌,那張長得像極了她哥哥的臉。有一時,蘇萌簡直以為蘇朗根本沒有死,而是活生生地活在這世上的某一個角落。但聽到大家喚這男人叫“凌董”,聽到這男人開口致辭,看到他遊刃有餘地在場中寒暄,她又覺得這不會是蘇朗。
蘇萌猶豫著,把手伸出去,叫不出“凌董”這兩字,而口邊“哥哥”二字呼之欲出,最後也只得作罷,只在心裡低低喚了一聲,說出口的也只有“您好”二字。
老人站在一邊,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許然,笑道:“凌董身邊的女孩兒真是一個比一個上檔次。”
許然剛才聽老人介紹蘇萌為“小女”,便知道這姑娘近兩個月怕是折騰得風生水起,估計早就把伊仕集團的趙長興踹了,學著別人認乾爹,攀上了更高的枝椏。只是這老頭也是為老不尊,自己齷齪,便也把別人想得齷齪。許然覺得他的話聽著彆扭,當下臉不由拉了下來。
蘇萌看許然臉沉了下來,覺得有趣,用自己手裡的杯子碰了碰許然的杯壁,笑道:“嫂子,恭喜!那個陸總可沒有現在這位大氣。”
許然皺眉看著蘇萌,那姑娘卻一臉無辜抿了口酒,衝著她笑。
老人發覺了蘇萌話中的深意,問了句:“嫂子?你們認識?”
“何止認識……”蘇萌笑笑,別有深意地說,“凌董若是好奇,我可以細細和您解釋。”
凌海彥心裡大致有了數,眼前這姑娘喊許然嫂子,多半就是她未婚夫的妹妹,如此一來也就不難解釋為什麼這姑娘一開始這樣看著自己。凌海彥不由摸了摸下巴,心裡哂笑,看來還真是像。
他伸手攬住許然,發現她微微有些顫抖,便又捏了捏她的胳膊,示意她冷靜。凌海彥不慌不忙地開口:“蘇小姐說的這些,然然都和我說過。”說罷,凌海彥微微一笑,伸手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