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棄,就在我這裡用膳可好?雖說沒有什麼好吃的,強在熱乎乎的,省得大雪地裡跑來跑去。”
冰兒笑道:“那是我沾光了。對了,上次送來的十條鹿尾和鱘鰉魚軟骨額娘收到了吧?”
福晉笑道:“自然的。今兒就有鹿尾吃。這可是英祥最喜歡的呢!”
正說著,外面通報英祥過來請安。福晉拊掌笑道:“說曹操曹操就到!我們這裡想偷偷吃些好的都有人要來沾光!”見英祥進來了,福晉含著笑對兒子說:“一定也沒用膳吧?坐下一塊兒吃好了!今兒可有你媳婦孝敬我的鹿尾,白便宜了你!”
英祥見母親高興,臉上也露出笑來,藍秋水趕緊過來為他拉開椅子。英祥“咦”了一聲,看看藍秋水,似吞下什麼要對她說的話,轉頭對福晉道:“額娘,我向您討個情:秋水她雖然本該服侍的,不過她可能有了身子了,兒子怕她累著,特意叫她不必多禮。約好了今日就叫郎中來看喜脈呢!——這可是兒子的第一個孩子!”
這倒真是好訊息!福晉不由放下筷子望向藍秋水,又驚又喜地說:“真的?發現身上多久沒來了?”
藍秋水臉通紅,聲音低得像蚊子叫:“也就剛剛過了五天……人有些倦怠無力,又想酸的吃……”
福晉忙道:“那趕緊地坐下——這孩子,不早說!”
英祥親自去扶她,滿臉滿足的笑意,渾然不覺一邊冰兒臉上已經失了色,手幾乎都拿不住筷子了。
按著冰兒的本性,當場就該鬧起來,可是這些年宮裡宮外各種規則束縛著,三從四德、女則女訓不斷地聽著,身邊無論地位高低各個女子的行為語言規範著,她滿心的酸意不得不被極力壓制著,飯桌上見英祥殷殷地為藍秋水佈菜,渾然不覺她自己味如嚼蠟的樣子;看著自己平平如故的小腹,心裡又傷又氣,又羨又妒,五味雜陳,好容易陪侍著把一餐飯吃完,也沒有心思再陪福晉聊天,道聲“身子不適”起身就走了。
福晉知道她的性子,也知道這件事對她的刺激確實不小,雖然也有些失禮,好在沒有鬧騰,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見英祥也吃完了,才對他說:“晚上我派幾個老成的嬤嬤去藍姨娘那裡伺候。你放心,我的孫兒,我定要護好的!她現在身子不方便,你不許再與她膩歪了,別一個忍不住做出叫自己後悔的事來。晚上到公主府去住,明白?”
英祥正是喜悅萬分的時候,母親說的有道理,雖然不捨,但還是點頭應了。吃完飯,他親自送藍秋水到淺暉院,恰好郎中來了,診了果真是喜脈,他笑著重重賞賜了報喜的郎中,命下人去薩郡王和福晉那裡分別報了信。回到房間裡和藍秋水溫存了一會兒,輕聲對她說:“你好好養著。晚上我不能陪你,白天總可以,我會多來看你的。要是想吃什麼用什麼,只管找我去,我不在,小豆子就隨時供你差遣使喚。你好好地把我們的孩子生下來,嗯?”
藍秋水有些不捨,但心裡更多的是快樂和溫暖,依在英祥溫暖的懷抱裡輕輕點頭,感覺他的嘴唇不斷輕輕點在自己的額頭上。
直到了打了頭更,英祥才依依不捨地離開,藍秋水幾遍囑咐送他的人:“地上滑,讓爺小心腳下。燈籠朝前頭照,別擋著爺的身子!……”英祥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進去吧,別吹了風著了涼。為我保重身子、保重孩子,嗯?”
院門口,一個小丫鬟點著燈候著鎖門,英祥路過著意打量了她一眼,才道:“你就是叫——玉妞的?”見她強笑著點點頭,目光裡十分畏懼自己的樣子,柔聲道:“上次的傷病都好了吧?我下手也重了——你畢竟還是個孩子麼!”玉妞鼻子裡吸溜吸溜的,不知是凍著了還是在忍淚,回話道:“額駙爺教訓奴婢,是為奴婢好。奴婢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