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稀奇的呢?自己已經死了,已經沒有什麼能阻止他們倆在一起了。
周晉珩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易暉。
他早早地從江一芒口中得知易暉要來s市,左等右等不見易暉跟哆啦哼哼說這事,乾脆順水推舟,存著看看小傻子要幹什麼的心思不點破。
誰知易暉會照著寄東西的地址找到這裡,算算時間應該是下了高鐵就直接過來了。周晉珩無比慶幸哪怕他戴了口罩,自己還是能將他一眼認出來。
易暉撿起東西就跑,周晉珩二話不說追上去,小傻子抱著東西跑得跌跌撞撞,走到門口險些撞到人。
正是華燈初上時分,生怕他不看路摔倒,周晉珩大步上前抓住他的胳膊:「暉暉,是我,你先別跑。」
易暉哪能聽他的,被抓住跑不了,就擰著脖子不回頭看他,抗拒的姿態一目瞭然。
周晉珩心中一痛,這陣子跟他在網上聊得開心,他差點忘了脫掉哆啦哼哼那層皮,小傻子有多討厭自己。
看小傻子只顧著逃跑,並沒有質問,大約是把他當成顧客了,周晉珩鬆一口氣的同時解釋道:「我和他剛好在這裡遇見,戒指不是給他的,是給……」
話沒說完,一直悶聲不語的易暉突然打斷他的話:「關我什麼事?」
周晉珩愣了下,沒出口的話消失在喉嚨口。
易暉終於扭過頭來,用平靜無波的眼神看著他,聲音也是冷的:「你的戒指要給誰,關我什麼事?」
(下)
這家店珠寶店在s市極負盛名,易暉其實早有耳聞。他不僅知道這家店,曾經還想過來這裡定製婚戒。
雖然最終沒有訂成,因為戒指對方已經準備了,中規中矩的普通款,說走個形式而已,用不著花那麼多心思。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易暉這晚夢到了那枚戒指,醒來時摸了摸左手無名指,什麼都沒摸到,驚惶之後便是心涼,不禁扯開嘴角自嘲了一番。
今天是個大晴天,拿了獲獎證書的易暉回到酒店,收拾為數不多的行李準備離開。臨行前,再三猶豫,還是把那摔得灰撲撲的保溫袋帶上了。
下午酒店前臺沒什麼人,辦完退房,易暉把證件收拾回書包裡,背上往外走,腳步聲迴蕩在空曠的大廳,讓他空蕩蕩的心裡升起些許落寞。
這裡是他的家鄉,卻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處。
不是他不想回,而是不敢。是他放棄了易暉的身份,甘心頂替了別人的姓名,他還有什麼資格回去?
更何況那個從前被他看做家的地方,現在已經不是他的家了。
連那隻從未能戴出去見光的婚戒也留在了那裡,他已經跟那個家再無關係。
為了省錢,易暉住的酒店位置較偏僻,離地鐵站有段距離。
行至酒店門口,他蹲身檢查了一下鞋帶,做好長途跋涉的準備後,推開門出去,沒走兩步,看見一輛紅色轎車停在面前。
起先還摸不著頭腦,司機下車時舉起寫著 「小暉俠先生專車」的牌子時,易暉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唇角向上彎起,笑意爬上眼角眉梢。
會這麼稱呼他的只有哆啦哼哼了。
昨天原本想給哆啦哼哼一個驚喜,誰知撲了個空。等易暉回到酒店,哆啦哼哼才回覆:你來找我了嗎?臨時出個短差,現在人在外地,抱歉。
本就是因為自己沒事先打招呼,易暉哪會怪他。不過雖然不怪他,佯裝生氣還是很有必要的:你是故意的吧,知道我要來立馬出差?
那頭的人似乎有點慌:不是,真的不是,我怎麼會故意躲你呢?真的不知道你會來。
想到昨晚上哆啦哼哼急得恨不能現在就趕回來的樣子,坐在車上的易暉又想笑。眼看車子駛上高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