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也只是偶爾過來,若是和以前一樣還是住在這裡,非得尷尬得恨不得鑽到地縫裡。
屈襄對她什麼心思,她早知道了。只不過,她不好直接拒絕他。畢竟位高權重,在女子一事上,恐怕沒有他得不到的。若是貿然拒絕,她總怕出甚麼事。
所以她對屈襄總是和和氣氣,但也不過分靠近,隔著一段距離。
半夏捫心自問,她其實和屈襄沒有什麼曖昧的,就連說過的話,拿出來看都是句句清白,只是不知道為何屈襄好像對她的殷勤還更重了。
到了宮室內,半夏洗漱之後,直接躺下。
她閉上眼,外面的聲響也在逐漸淡去。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半夏睜開眼,她扭過頭去,還沒等她起身,一個黑影就撲了過來。
一手捂住她的嘴,把她快要出喉嚨的尖叫給堵回去。
&ldo;是我!&rdo;
&ldo;你怎麼這樣來了!&rdo;半夏一把拉下嘴上的手,驚疑不定的看著面前的屈眳。
屈眳笑的開心,&ldo;我說過,我要問你拿一份更好的,所以我來了。&rdo;
說著,他就開始脫衣。隨手就把脫下來的衣服丟在床下,一骨碌鑽到半夏的被子裡。他過來自然不是為了和她蓋著被子純聊天。
&ldo;外面有人麼?&rdo;半夏一問,感覺到兩人現在偷偷摸摸的,竟然別有一種意味,驚險而刺激。
屈眳吻在她的唇上,將她吻的喘不過氣來之後,才道,&ldo;有,不過被我叫人引開了。&rdo;
半夏聽他那個有的時候,心臟一下提起來。聽他把話說全了,伸手在他腿上掐了一下狠的。
屈眳半點不在意,他俯身下來吻住她的臉頰,專心致志的拿另外一份自己生辰之禮。
此刻,夜色深了,賓客也已經全都散去。屈襄站在臺階上,回頭看到一個豎僕過來,豎僕說了幾句,屈襄的臉上變了變,&ldo;當真?&rdo;
&ldo;此事當真,小人不敢矇騙主君。&rdo;
他是真的看到少主滿面懷春溜到蘇己的門口的。若不是真真切切看明白了,他也不敢來稟告。
屈襄甩袖,再也不管跪在地上的豎僕,直接大步而去。
豎僕瞧見屈襄走遠,怦怦亂跳的心終於能繼續塞回去了。
屈襄徑直走到半夏居所門前。這個地方,她在的時候,他一直遵循禮法,從來都沒有來過,只有她走了之後,他令人重新裝潢,才過來看一看。
此刻現在這個屋舍裡,還有另外一個男人,這個男人竟然還是他的兒子,他寄予重望的長子。
屈襄走近了,門口守著的人已經忍受不住睏意,兩手抱住自己睡了過去,絲毫沒有察覺到屈襄已經來了。
屈襄袖子裡的手微微顫抖,他努力穩住自己的腳步。每一步緩慢又穩重。他不像是去印證自己心中猜想,反而是去渚宮上蚤朝一般。
到了門前,他站在門口,遲疑要不要進去。過了好會他終於將門推開了一條縫。
門內和門外完全不同,春情浮動,仔細聽,還能聽到年輕男女低低的調笑。
屈襄來過幾次,重新裝潢的時候,為求萬無一失,他曾經親自過來看過。內室作為就寢之所,自然是重中之重,他往裡頭走去,腳下踩到了什麼,低頭一看,發現是一隻脛衣,而且還只有一隻,旁邊的是女子的內裳。
浮動的別樣的,只屬於男女之間的味道濃烈。
屈襄看了一眼,往裡頭走去。
&ldo;是誰!&rdo;內裡的屈眳聽到了別人的腳步聲,立刻高聲道。
話語落下,屈襄的身影就出現在帷帳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