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罷,他提步往出口去。
時鶴走來。
一白一黑兩道身影,在廊下擦肩而過時,視線短暫交錯。
扈月離開。
時鶴走至晴良的身側,自然地牽起晴良的手,握緊。
晴良掐了掐時鶴的掌心,道:“不過走開了這幾步腳,你也要跟上來?”
時鶴不為所動,神色平靜泰然。
晴良道:“真想給你一劍試試,看你身體裡流淌的到底是血還是醋?”
他問:“如何,對你聽到的可還滿意?”
時鶴答:“你若對他不見不理,我更滿意。”
“哼哼。”晴良正欲再說些什麼,餘光瞥見扈月的傘還放在一旁角落,“他的傘怎麼忘這了。”
“是不是因為我們兩個在這,他不好意思回來取呀?師兄你快給他送去吧。”
晴良手肘推推時鶴。
時鶴瞥一眼角落裡豎著的傘,他摸了摸晴良的臉頰道:“在這等我。”
大雨如鞭落下。
扈月獨行於雨中,浸溼的黑衣貼在身上,腳步遲緩。
“扈月。”
時鶴冷淡的聲音混在雨聲之中,清晰地傳入扈月的耳中。
扈月緩緩轉身。
時鶴執著傘走近,冷雋的面容隱於傘下的陰影之中。他微微揚起傘面,露出眸色深沉的灰瞳,“你的傘。”
扈月抬手接過時鶴遞來的傘。
已經淋溼了,又哪裡還需要傘。
他將傘拋於地上,望向時鶴。
雨水在扈月深刻的面容上流淌,他道:“我始終不覺自己不如你。”
“無關晴良。”
“待你傷好了,我們堂堂正正再打一場吧。”
時鶴的眼神只在聽到晴良的名字時眸色變深。
他答:“奉陪到底。”
晴良在長廊中等待,百無聊賴中,他觀察起長廊簷下懸掛的蓮花雨鏈。
屋頂的水流順著雨鏈導流而下,蓄於早已滿溢的水缸之中,雨水飛濺。
晴良見這東西實在精巧,不禁伸手想去碰一碰。
他的手在半空中被抓住。
時鶴回來了,制止了晴良的手,道:“不要把身上玩溼了。”
“傘送到了嗎?”晴良眨眨眼。
“嗯。”時鶴垂眸。
“那我們也回去吧。”
時鶴一時沒有動作。
“嗯?”晴良疑惑地望向他。
時鶴思忖過後,道:“我抱你回去。”
晴良想也不想便拒絕,“不要,羞死人。”一會兒他們還需路過大堂,師弟們都在堂內。
晴良嘴角抽了抽,道:“你莫不是聽到輪椅是扈月送的,便想叫我不要用了吧?”
時鶴沒有否認。
“我腿上有傷,有此物會方便許多。”晴良道。
“你想做什麼,可以與我說。”
晴良問:“你打算我走到哪裡,你抱到哪裡?”
時鶴神色坦然,“未嘗不可。”
“想都不要想!”晴良擲地有聲地道。
而後,這輪椅不過用了兩日,輪子便被各種不明原因卡住了數次。
幕後黑手是誰,實在顯而易見。
好在,大抵託時鶴的福,晴良傷勢恢復得極快。
腿上被業火灼傷的地方雖偶爾隱痛,但走路不成問題。
這日,洛山派內,周洪辦了一場誅殺吞天后的慶功宴。
眾人皆聚於席上。
周洪面色紅潤,瞧著精神不錯,他舉杯道:“此次帝流漿期間的妖獸潮,仰賴諸位齊心,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