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慎已經站在辦公室門口,一手放在褲袋裡,一手搭在門邊兒,瞅著一副玉樹臨風的樣子,沒直接回答,反而回問道:“你說呢?你覺得我心情兒是好還是壞?”
白秘書可不是男的,那是個女的,就一身嚴謹的黑白色套裝,也掩飾不住她曼妙的身段,十二公分高的細跟兒踩在光潔的大理石上面,還能映出她的身影來,一步一步地走向許慎,那樣子,套句話,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剛剛好。
“我的心情兒到是好的,就是不知道許少的心情兒是不是跟我的一樣兒?”白秘書傾身過去,遞過唇瓣,微微地張開,就那麼含住許慎的下唇瓣,那雙被恰到好處的眼線勾勒得隱隱有著勾人意的眼睛瞅著他,“許少,心情兒究竟如何,可否與我說一說?”
回應她的是許慎的手臂圈住她的腰肢,人都說,男人的臂才等於女人的腰圍,他正好圈著,圈著她細細的腰肢兒,象徵著無情的薄唇一開,就反守為攻,牢牢地把白秘書掌握在手裡,把她的嚶嚀聲都給堵在嘴裡。
“啪啪——”
清脆的掌聲,沒讓兩個人分開,吻得極為熱烈,極為投入,就像即將溺水的人一樣,緊緊地抓住這最後的機會。
來人正是厲聲,把午間一起吃飯的許嬌兒給送回家去,男人送女人,那可是天經地義的,沒曾想,一回到紀委大院,自個兒辦公室的門前,就見著這麼火辣辣的場面兒,讓他不由得鼓掌。
“可不能呀,大舅子,你的心上人,可就是在這我裡勤工儉學著呢,要是讓人家給看到了,再回去纏著琛哥可得怎麼辦呀?”
他開口了,沒半點擔心的味兒,充滿著調侃。
可不就是許慎勾著人,讓人把陳烈給放開了,這會兒,要是人家得知她沒落到啥實惠處,就是給擺了一道兒,節外生枝,那是肯定的呀。
至少,他們都那麼想。
誰也沒瞅見安全出那裡站著個人,把他們的話給聽個正著,她的肩頭上還扛著心愛的工作夥伴——鋁梯,聽得那個叫一個著迷的,瞧瞧,他們說的是她嗎?
怎麼著,聽著跟別人似的!
她終於心滿意足了,扛著鋁梯下去。兜風?去他的大頭鬼!
哼著不成調的歌,灰妹愉快地離開單位,老姑婆說了,做完事,她就可以走了,反正今天也是最後一天,等著這段時間的工資往她的銀行卡里打進去就行了。
她不想回家,一點也不想回,陌生人一樣的家,到處遊蕩,跟沒有根,飄浮水面的浮萍一樣,雙腳走得痠疼,軟軟地坐在人行道的長椅上,看著行人從自己眼前走過,雙臂環抱著自己,覺得一陣陣的發冷。
是夏天,在天朝號稱為四大火爐的K市,她覺得身已入寒冬,那顆心怎麼也不能回到夏天的季節,耳邊總是想起江豔女士的話,那一晚,她親耳聽見她說的話,是對女兒的歉疚嗎?
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不管江豔女士說的話是出自於真心,還是知道她沒睡著,故意地到她房裡來說的,這個都不重要,不管她有什麼理由,都不重要,她不會去理解她有什麼苦衷。
她感覺自己就是個局外人,一直是個局外人,那是他們的世界,她進不去,不想進,別人也不想讓她進,壁壘分明,她是她,他們是他們。
“鴦鴦,失魂落魄地幹嘛呢?”
男人的聲音帶著慵懶的味兒,她正想穿過斑馬線去對面,偏就是紅燈,有車剛好停在她的身邊,那是黑色的流線型跑車,瞅著在霓虹燈下那個黑得發亮的,挺有質感的。
那不就是方正,灰妹不由得莞爾,還沒有人連名帶姓地叫過她,就是她醒來後,哪個人不表面上親親熱熱地叫一聲“灰妹”的,這個方正到是不走尋常路。
這跑車裡就兩座位,也沒見個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