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已經啟動了,啟動車子的人不就是張鴦鴦,衝著他露出嘲諷的笑意,還得意地把車窗搖下來,對著他搖搖頭,“厲聲,你真是個禽獸——”
厲聲想從外邊開門,那門已經讓她給鎖死了,根本紋絲不動,只能是眼睜睜地看著她開著他的車子揚長而去——
她會開車?
厲聲的記憶可是不含糊的,他知道她不會開車,連方向盤都沒有握過的人,居然會開車,上車就上手了,熟練得很,彷彿一直會開車,從醫院裡醒來後,性格變得有些怪的人,到底是誰?
到底是誰?
真就是張鴦鴦嗎?
灰妹不知道厲聲在想著什麼,只是慶幸著自己,終於能逃出生天,她完全可以預計到厲聲那個人會做出來的事,她不想的事,誰也不能叫她接受!
她身上沒有一丁點兒東西,跟著陳法到的酒店,手機鑰匙什麼的,都在陳法的車子裡。
把厲聲的車子丟在離她住的地方不遠處,她忍著疼,自個兒回的小區,還在物業那裡打了個電話,是陳法的秘書接的電話,心裡微有些失落,可到底還是慶幸居多。
陳法是走不開的,這會兒,他有事,只能讓司機送鑰匙過來,當然,她也沒說自己在男洗手間摔下來的事,那事兒,她沒好意思說,更沒好意思說自己是踩蹲在馬桶上頭,給摔下來的。
半小時後,司機送過來鑰匙手機。
她做的事兒便是洗澡睡。
睡得迷迷糊的,肚子又有點餓,灰妹醒過來了,入眼的全是黑色,沒有感覺身邊有人,她的手下意識地往著旁邊一摸過去,還真就是她一個人睡在屋子裡。
她開了燈,一看手錶,已經是凌晨兩點。
怎麼還沒有回來?
她沒聽他說要會晚回的。
從冰箱裡拿出個鮮牛奶的,她打算就這麼著填填肚子,一時半會地還睡不著,索性著就開了電視,午夜,都沒有什麼電視節目的,她只能看枯燥的新聞,但是一看之下,到是愣在那裡——
市政府作為重中之重的保障性安居工程中有兩幢樓倒塌了——
052強
新聞裡的畫面看著讓灰妹的心都揪在一起,她哪裡還能保持著悠閒的樣子,把遙控器往著床裡隨意地一扔,就去找自己的手機。
她試著打陳法的手機,一直是關機,就是他的那個秘書,也是手機關機的,無論是她重撥著號碼多少次,都是得到關機的訊息。
怎麼辦?
她擔心著陳法,心裡跟著火燒著一樣急,哪裡還能在家裡待得住,連忙起來穿衣服,還開啟著床頭的抽屜,拿了點錢,要說平常時,她連這裡的錢看都不看一眼的。
已經是凌晨,小區外,都沒有計程車的影子,直排排的路燈照亮著路面,她往前趕,這裡離市政府機關大院太遠,靠著雙腿過去,她也不敢想象得花上多少時間,也許天都亮了,都到不了那裡。
夜太深,路灑昏暗的燈光將她的影子拉得極長,映在整潔的街面裡,孤孤單單。
她怕陳法出事,有一種念頭,她怕著他出事,怕著那個工程與他有關,心裡頭已經亂成一團麻,但她知道她不能急,真就是不能急的,有些事,越急,腦子裡越容易亂,她現在只想去看看他,知道他好不好,只有這個,她知道她幫不上忙,她要是急了,也許陳法會比更擔心。
“吱——”
刺耳的剎車聲,讓她驚出一身冷汗,一輛橘色的車子停在那裡,離她最多隻有兩米遠,真不敢想象,要是這車子沒急剎住車的後果,她的臉色慘白,那是給嚇的。
“你要不要命了?”
她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聽得一句極不客氣的話,把她沉在驚嚇裡的神智給扯回來,她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