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的親生女兒,眼神炯炯,極為有精神,透著一份睿智,彷彿你所有的人生經驗在他的面前都會被看得清清楚楚,找不到可以掩飾的方式。
灰妹點頭承認,沒有否認,她不想與董利民有任何關係,也是防不住人家想扯著她做些個什麼,不是你不想了,事情就不會發生,這世界上不止你一個人,不會有人總以你的意志為主,沒有這種事。
“我要結婚了,您不祝福我嗎?”她還是補上一句,臉上帶著笑意,面對著董利民的視線,沒有半點收斂的意思,反而笑得更盪漾。
董利民眼神一變,透著幾分慈父的模樣,“你媽也真是的,拿你的婚事當成籌碼,她現在好得很,叫你這麼多年吃苦了,讓我這個爸爸的真是覺得對不起你。”
籌碼?
她笑得露出八顆牙齒,這杯具的命,都一個個地找上門來,按說呀,這張鴦鴦活得可真是個牛氣的,前有狼後有虎的,這狼與虎還不是別人,是她的父母。
“我可不敢——”她笑著說,“要是出去我一說你是我父親,這還不得亂了套,董先生,您說是不是?”
她的話說得不軟不硬的,像是為他在考慮似的,這人都是事後諸葛亮的,現在說對不起張鴦鴦,有用嗎?沒用的。
更何況她不是張鴦鴦!
董利民臉上一僵,像是讓她的話給噎著了,那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暗,眼裡的那幾分慈父神色一點兒也沒淡去,彷彿是讓親生女兒給活生生氣著,“你生爸爸的氣,爸爸是知道的,只怪那厲聲是個白眼狼,翻過臉就不是個人,你心裡的委屈我知道的,現在有了陳法,就好好過日子吧。”
聽聽,這話說的,好象是很為她著想的,人家有臉說,她也沒那個興致聽下去,一手支著自己的下巴,一手撐住那手的肘部,“也是,好好過日子,也是呢,您看我現在還不錯吧,是得好好過日子。”
話說的一點營養也沒有,叫她發愁。
“早上你阿姨去找你了,沒說什麼吧?”董利民好象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轉移著話題,頗有些試探的意味。
阿姨?
她的眼裡閃過一絲疑惑,能讓他說出來的人,除了那位找她丟下六十萬的李升彩,就沒有別人了,她笑得更歡了,把李升彩的來意給扭曲了一下,“阿姨給我了六十萬的見面禮,一定要給我,我都不好意思還回去,您看,這張卡,您要不要收回去還給阿姨?”
她嘴上叫著“阿姨”,心裡可是膩歪壞了,手裡還配合著自己的話,掏出卡來很大方地遞過去。
董利民眼皮也沒抬,像是在根本不在意那張卡,“你阿姨的心意,拿著就是了,幹嗎還這麼見外,最近聽說你與許慎他們幾個都是……”
他的話說得輕描淡寫,彷彿是個很關心女兒的父親。
灰妹心裡頭更不是滋味,還真想把端到嘴邊的茶給潑到他不想要的臉皮上頭,潑他個全身溼的,問他還要不要臉的,“我已經結婚了。”她只說這麼一句,別的不多說,多餘的沒必要多入說。
話一說完,她就直接地喝茶,想叫著自己身體裡那股火給消下去,人在別人的地盤裡,她最好是別發火,冷靜才是最重要的事,沒必要為著別人的愚蠢而讓自己生氣。
只是,她真是沒想太多,有些人,總得防著,得跟防賊一樣防著,嚴防死守,不叫人看到一點兒的空隙,也沒有一丁點兒的漏洞可以鑽。
茶一入口,她就知道不對勁,就是喝得太急,大半口都已經往著喉嚨底下去到肚子裡頭,她瞪著對面的董利民,“您對您女兒真好,還下藥,要不要叫您女兒我知道這是什麼藥,好叫您女兒我也知道您想做什麼吧?”
她眼皮有些重,像是灌了鉛似的,她死死地掐著自己的大腿,瞪著董利民,那種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