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臉。
“別跟個孩子似的。”方正悠閒地說著,微瞅她一眼,那個眼神竟有些發冷,“張鴦鴦,別跟個孩子似的。”
那個眼神,從他那雙美麗的讓她曾經慨嘆過無數次的眼睛裡感覺到一絲冷意,那張沒有絲毫瑕疵的面容,讓她驚訝,更多是內心的震驚,甚至,她還從來沒有感覺到他的身上的冷意過。
或者,她就是個遲鈍的,只知道他們厭惡她,更不知道的是他除了厭惡還有什麼,現在她真是覺得自己真是個傻子,再也沒有比她更傻的人了,以為自己把別人弄得團團轉,雖說自己也吃那麼點兒苦頭,但至少那時她覺得很歡樂,一個人的歡樂。
可現在,算是個怎麼回事的?
她的十根手指頭兒絞在一起,那是不自覺的舉動,他在警告她,這是警告,直接的警告,他的話,她最好聽著,別想著有自己的想法。
“我就是不想跟個孩子一樣才下車!”
她也是個人,也會難為情,也會羞愧,更會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做了蠢事,沒道理還在對她知根究底的人面前再裝個逼什麼的吧,誰都知道裝個逼,會給雷劈的!
“怎麼了,面子扛不住了?”方正依然還是淡淡的樣子,問的話兒那叫一個正中紅心。
她就是個槍靶子,這話射得她老疼,真個是沒有什麼情面可講的,更沒有什麼情面可留的,她覺得自個兒心上那個血呀在汩汩地流,怎麼也停不住,還能怎麼說,話都讓他給說完了,還能有什麼可辯解的!
人家說解釋就是掩飾來的,她也就用不著大費周張地替自個兒解釋,看他那個架式,壓根兒不可能停下車,她沒敢想太多,就打算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個的,總不能把她給吃了吧,要認錯什麼的都行,以後呀別太牽扯了。
本來就不是他們那一掛的,她到不如趁這個機會弄得個遠遠的?
她是這麼想的,人一想明白,就沒個糾結了,就是那個僵著的臉,也鬆開來許多,還能微微地得意般地綻出一絲絲笑意。
人逢喜事精神爽。
就是她這麼個狀態,好吧,事兒已經過去了,她蠢事也做了,但凡著啥事都好,從今天開始一切就都是她自個兒作主,與任何人都無干,也不想做出個姿態來,她就做她自個兒,她又不是鈔票,總不能叫每個人都喜歡她。
“哎,方正——”她嘴上叫著他的名字,也不喊哥,那個聲兒喊得她早就蛋疼加胸悶來,想做個讓人膩歪的,還真是不容易,她天天那麼喊,喊得嘴裡都快吐出血,終於從今天開始一切都要結束了,她背往後一靠,“說真的,許慎那個人是不是暗戀張天愛?”
別當她沒長眼睛的,這一切兒,看看都明白,那個張天愛一出場的,誰都不是把人捧在手心裡,要說她不嫉妒,還真沒有那麼大的心胸,怎麼可能不嫉妒的呢!
“從你嘴裡就甭想聽什麼好話,怎麼著,不叫哥了?”方正那個話從薄薄的唇瓣間出來,似有些打趣的味兒。
不叫了,再也不叫了!
她心裡這麼硬生生地回著,嘴上到是回得個好聽話,衝著他還露出個笑臉,沒有一點虛假的成分兒,是個實實在在的笑臉子,“幹嘛叫哥呀,你又不真是我哥,說真的,這年頭叫哥的都奸(情)。我可是大好的姑娘家,怎麼著也不能沒皮沒臉的,是個男人就衝上去喊‘哥’吧?”
聽聽她這個話,這人真是個變的快的,前一秒還喊著哥,下一秒,就能否認個徹底的,臉不紅氣不喘的。
方正把車子停好,忍不住斜眼瞅她一眼,那張清秀的小臉,帶著那麼些得意,竟讓他覺得刺眼得很,怎麼著,心裡頭像是跟藏了頭獸一般,想那些個得意給狠狠地抹去,行不行?
“過來——”
他只簡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