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問著的是陳法,可話是明顯對著江豔女士說的,有些不動聲色地提醒著她,別太失態,有些事過了頭就不太好,除了身份有些尷尬,這樁婚事沒有什麼缺點的,至少在他眼裡看來,能攀著陳法,那估計著他還從沒有想過。
他雖說是省委秘書長,跟著別人不一樣,他底子比較薄,比著陳法身後的家族那種盤根錯節的關係,他就像是浮萍似的,不怎麼牢靠,一陣風從湖面吹過來,就讓他給飄著老遠,有著陳烈做大女婿已經是高攀著,再來個陳家人,自是再好不過。
江豔女士的臉色明顯地緩和下來,卻不是怎麼個熱絡的,淡淡的,就是為著女兒一句話也不說就私自去結婚生氣的樣子,她坐在沙發裡,看著對面沙發裡坐著的那個男子,大上女兒都快十歲了。
“女兒長大了,我自是管不了。”她嘆口氣,那聲音聽著有些傷神,按著張秘書長按在她手背上的手,“她一向都是自個兒握著自個兒的主意,就是那個性子,還是你給包容著一點兒,有時候犯渾了,還真是讓人招架不住的。”
犯渾?
江豔女士那可真不愧是灰妹的老孃,說的還真是沒錯兒,跟著方正去登記,不就是犯渾一回,那渾犯的還真不是小的。
“陳法哥,你們可真是保密的,一點風聲兒都不露的。”張天愛笑眼盈盈地走近著沙發,側坐在江豔女士的身邊,像貼心小棉襖般的圈摟住她的脖子,“阿姨,別生氣了,陳法哥是多好的人,我們得為鴦鴦高興的。”
她前頭是打趣著,後頭那個話兒真真像個關心著妹妹的姐姐,關愛得緊,是個替著妹妹高興的神情,彷彿再沒有比這讓她更高興的事兒。
張秘書長那臉上的笑意一直沒淡去,鮮豔得緊,這回與著陳家的關係那自是牢固的,他現在這個年紀,再不往上去,恐怕過幾年就得退休了,還真是不太甘心的,這些年來,雖說已經是省委秘書長的高位,還是讓他不太滿意的。
“你媽那是擔心,鴦鴦那是她寵著的,這回說都沒說,就把事兒給辦成了,就跟捅在你媽心頭一個樣子,你媽聲音有些重,就包涵著點吧?”張秘書長說的是誠誠懇懇,“什麼時候跟親家見上一面兒,婚禮的事還得兩方商量著,是吧?”
陳法那是什麼人?
不近女色兒!
有些人都在背後議論著這位年輕有為的陳市長,是不是有什麼隱疾,當然,那個話私下裡說說,沒人真敢那麼說出來。
“這是當然的。”陳法胸有成竹,說的是很有誠意,“不知道明晚伯父與媽是不是有空,能與我父母吃頓飯嗎?順便商量一下婚禮的細節?”
他不是臨時起意的,而是早有準備,在得知那樁讓他不太高興的烏龍登記事後,他就有了初步的決定,當然,要不是有著方正的配合,他也沒有那麼容易做到。
此話一出,江豔女士自然是滿意的,張秘書長更是滿意的,張天愛笑著,也看不出來有不滿意的樣子,瞅著都是滿意的,一家子都是滿意的。
他們滿意,陳法更滿意,兩方都滿意,再好不過。
灰妹選擇睡覺,那是正確的決定,一早起來的時候,家裡人都全在,圍坐著桌子,她坐在張天愛的旁邊,面前擺放著溫熱的粥,看著還挺稠,不知道是加了什麼食材,她反正是吃不出來,挺好吃的。
“晚上穿的像樣點——”
江豔女士發話了,話語是冷冷淡淡的,好像極不願意跟她說話。
灰妹身上罩著寬寬的棉質睡衣,頭髮披散著,還沒有梳起來,喝著粥,冷不防地聽著江豔女士不太客氣的聲音,覺得到嘴裡的味兒都沒那麼正了,有些遺憾,“媽,我都是很像樣的,你別要求太高的。”
張天愛到是忍不住失笑出聲,瞅著她,眼神打趣的味兒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