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到處去給人捉鬼收妖,專收富貴人家昂貴報酬的事。據傳,甚至有的達官顯貴家中鬧鬼,就是他們搞的鬼,然後再裝模做樣去捉鬼,同時,又在市井間遊走,騙取愚夫蠢婦的香油錢,讓人傾家供奉。雖然行事頗為讓人不齒,但他們的武功別具一格,倒也不弱,在民間,還真有不少信徒,所以倒還沒有什麼人敢小瞧他們。程承羽是月流道三大高手之一,此次前來,帶了六名弟子隨行,佔了右邊三個大房間。”
“不過,他並不是排場最大的人,比如左邊佔足五間房的許豪卓。此人天生奇才,一生遭遇極奇。三年間,師從二十餘人,每個人教導他的時間不超過一個月,就稱已經教無可教。十六歲的時候,取眾家之長,自創金風筆法,名動一時。他二十歲時,遭逢大難,身受重傷,墜落海中,卻於絕處逢生,於海上孤島,困居三年,日觀海潮,夜臨海風,得天地之靈,筆法大進,金風筆法改為碧海長風筆,從此少有敵手。這一套筆法,更為世間一絕,天下間,絕無第二人能夠施展。而且他十六歲經商,十八歲時已資產數萬,卻又於一夕之間,一賭而盡,二十三歲重新再來,二十五歲又為一地富豪,二十七歲時被朋友陷害,不但產業零散,反負鉅債。他揹著債咬牙苦幹,三十歲時重開新天地,此時已是臨江郡最富有的人之一,名下產業眾多。此人性格堅忍,偏又外表懶散,能吃苦受累,卻又看似只愛奢侈享受,無論學武還是經商,都三起三落,多受磨難,卻最終得成大器。”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一對夫婦,情劍俠侶餘松泉和妻子趙允真。餘松泉是江南世家子弟,家世顯赫,書劍風流。趙允真與他本是姑表之親,本身也是武術名門,長離劍的後人。長離劍至今已傳十代,代代都有英豪出,劍術被稱為江南一絕。兩個人武功既好,又均出名門,友朋眾多,行走江湖不過七年,卻來去友朋如雲,被捧得極高。”
容若聽得異常好奇:“聽你說起來,這都是些有背景、有身份的人,怎麼就拉得下臉來,跑來拜一個殺手當師父?”
“背景身份,怎比得上既得的利益。”蕭遙冷笑一聲:“明若離雖是殺手頭子,但是卻從來沒有人能拿到日月堂殺人的真實證據,他表面的身份,仍是富可敵國的豪商。他是濟州最有勢力的幾個人之一,名下財產多得可以壓死人。日月堂密訓的殺手,也是江湖上極強大的一股勢力,再加上明若離的武功,也是武林一絕,哪一樣沒有足夠的吸引力。萬千鈞苦練武功,江湖獨行,只怕做夢都想發大財。藍夫人出身雨林,雨林偏僻窮苦,雨林弟子,都盼著能有繁榮之地的富有,只要能有錢,讓六十多歲的藍夫人認四十歲的明若離當師父,她絕對千情萬願。風乘雲自命風流,喜好做些灑脫之事,動不動一擲千金,早就窮得想要當褲子了,為了錢,為了勢,為了權,當然要來一搏。”
蕭遙嘆了口氣,又說:“月道流一向唯利是圖,從來不要臉面,只要能拿到日月堂的財富,別說認明若離當師父,認祖爺爺都沒有問題。許豪卓,半是江湖人,半是商人。商人眼中,重利輕義,名頭臉面,更不重要,他在意的,是日月堂巨大的產業。至於餘松泉和趙允真……”
蕭遙嘆了口氣:“不錯,他們二人都是名家子弟,可是所謂名家傳了十幾代,也該衰敗了。餘家本是舊梁國的望族,代代有人為官,自大楚國立,餘家聲勢,大不如前,子弟眾多,親族如雲,坐吃山空,偏偏這幫公子哥,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就是不會掙錢,閒了只會聊怎麼養魚,如何逗鳥,哪裡知道生計之難。趙允真的長離劍一脈,固是代代有英雄,但英雄幾個能終老,多是少年枉死於江湖,子息漸漸艱難,早已依附餘家而存,名是親戚,實為餘家的保鏢,餘家尚且不保,何況趙家這一代,只有一個女兒,早就名存實亡。他們日子過得苦,又要保世家子弟的排場,有心賺錢,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