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吳叔幾人都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柳婧走過去,低聲問道:“柳二呢?當初柳二是與你們一道關了的,他現在人呢?”
吳叔回道:“那銀甲衛放我們時,說放地是柳文景的僕人。柳二現在還關在那裡。”
柳婧眉頭一蹙。
想了想,她又問道:“柳二的兒子,可有使人看好?”
“大郎放心,一直看著呢。大郎,你現在是想?”本來抓住柳二的兒子,就是為了控制柳二,在柳婧上告父親冤枉時,好逼迫柳二在堂上招供認罪。現在這情形,好象用不著了吧?
果然,柳婧尋思了一會後,說道:“把那孩子送回去吧。”
“是。”
一僕領命離開後,吳叔輕聲說道:“大郎,那阿五和他的兒子呢?阿爭他們已經從下河村回來了。”
一提到柳二和阿五這兩個白眼狼,柳婧便心下惱火。她冷著臉說道:“阿五在哪裡?我馬上去見見。我父親是讀書人出身,對人向來仁厚。我倒要看看,他阿五又是因為什麼而出賣我父!”
關押阿五的地方,自然不是在柳府,而是那個一直以來,供柳婧與浪蕩子們相會的小院子。據吳叔說,他們是昨天晚上才進的吳郡城。柳婧的牛車到時,三個僕人連忙走了出來,朝著柳婧行了一禮後,吳叔的兒子,僕人吳爭湊上前來,低聲說道:“大郎,阿五家裡出事了。”
柳婧腳步一停,詫異地問道:“出事了?”她知道,要是別的原因出事,吳爭不會第一時間跟她提起,看來這阿五家裡出事,多半與她抓了阿五和他的兒子有關。
吳爭臉色嚴肅,他聲音清晰地說道:“是這樣,阿五家四兄弟,在跟隨大人之前,只有阿五和阿二是成了親的,另外幾個,因家貧一直娶不到親。阿五出賣大人發了家後,他們一家娶的娶妻納的納妾,過得倒也紅火。阿五的婆娘生了四個女兒一個小兒子後,大夫說是血虛體寒,再也不能生了。阿五的母親便與一鄰家說好,灌醉了阿五後,把那鄰家的女兒送到了阿五的榻上。出了這等事,阿五隻能納妾。那妾現在挺了個大肚子,阿五的母親成天說,算命地看過了,那妾室肚子裡的是貴子,擠兌得阿五的婆娘很厲害……前天在路上遇到一個下河村的人,他說,阿五的婆娘自從兒子被抓,丈夫也不知所蹤後,便被她的婆母罵得無處藏身,那一天,她突然衝進妾室的房裡,一剪子戮中那妾室心口,恰好這時她婆母進來了,看到阿五的婆娘把死人胸口的剪子拔出來自刎,血給流了一地,便給嚇得瘋癲了……”
說到這裡時,吳爭三人臉色都有點不好。他們本來都是良善之人,現在抓人孩子逼迫其父,也是情勢所迫。沒有想到害得人家死了兩個大的外加一胎兒,還瘋了一個,好好的家都給散了,一時之間這心裡都有點過不去。
柳婧也是一怔,她沉吟了一會後,問道:“阿五知道嗎?”
吳爭點頭,“知道,那天那下河村人說這話時,他就在車裡面,只是被我們堵了嘴,只能聽不能動不能說。”
柳婧輕嘆一聲,問道:“他什麼反應?”
“從那天起就不吃不喝的,現在人都瘦得脫了形。”
柳婧說道:“我們去見見他吧。”
關押阿五的房間中,顯得十分安靜。柳婧推門而入時,他正倒在角落裡,整個人縮成一團。
柳婧走到他面前,低頭看著臉色青白瘦得不成樣的阿五,開口喚道:“阿五。”
她這一聲叫喚後,阿五慢慢睜開眼來。
柳婧揹著光,他直用了一會才看清她,呆了呆後,阿五喃喃問道:“你是?”
“我是柳婧。”柳婧的聲音斯文平和。
她這話一出,阿五便睜大眼輕叫道:“小姑?你怎麼?”扮成男子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