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
“是。”柳婧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柳父正在品嚐著藥酒,見到女兒,他高興地問道:“這酒味道甚佳,要不要來一盅?”柳婧搖了搖頭。
這時,柳父終於發現了她的異常,不由定神看來。
在柳婧在他對面坐下後,他放下酒盅,輕聲問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柳婧垂眸尋思片刻後,決定一條一條地說起,“三伯父舉薦我為鄧九郎門下清客,他答應了。”
果不其然,這話一出,柳父臉色一沉。
柳婧從袖中掏出那塊玉佩,又道:“這是鄧九郎給我的,當著兩位小郡王和幾個洛陽子的面。”
柳父臉色大黑。半晌,他才咬牙說道:“幸好我兒現在是柳文景!”
柳婧連忙上前扶住父親,讓他坐下後,她又從袖袋中掏出那封信,道:“這是剛剛上街,一遊俠兒叫住我送來的。”
柳父伸手接過。
在他看信時,柳婧緩緩說道:“這信上的字跡,是顧呈的……他讓我去見他。”蹙眉尋思了一會,柳婧繼續說道:“從上次在吳郡打的交道看來,顧呈的性格,女兒略知一二。他這信中雖然只有寥寥幾句,雖是要我去見他,語氣雖是不輕不重可有可無。可是父親你看,最後幾行,他筆鋒沉而滯,顯然他寫下這段話時,心中很有計較,有幾個字的最後一筆,他筆鋒向上劈出,分明是含有煞氣。”
說到這裡,她尋思了一會,又慢條斯理地道來,“女兒在想,這般天寒地凍時,如非必要,誰也不願意出門,他不會無緣無故來到豫州,無緣無故留下這封信讓女兒去見他……”她蹙著眉峰停頓了一會,又道:“吳郡最後一別時,女兒不曾給他半分顏面,他應該恨我……可他現在居然主動找我,還要我去見他,女兒總覺得,他這是在給女兒一個機會。”她抬起頭看向柳父,“父親,女兒想,這一面,女兒非去不可。”
柳父也在仔細地看著那封信,看了一會後,他點頭道:“你說得有道理,那就去見吧。”
見到柳婧站起,柳父唇動了動,可直到柳婧踏出房門,他還沒有說出話來。
顧呈的信上,約好的是兩天後。柳婧一出父親的房間,便朝著柳行風的府第走去。
剛剛來到府門口,那門口便客氣地笑道:“十五郎來了?大人交待了,說你來了馬上去書房見他。”
“多謝告知。”柳婧點了點頭後,徑直朝著柳行風的書房所在走去。
一路上,她經過的地方,都有人向她躬身行禮,“十五郎君。”“郎君安好。”“郎君來了,大人剛才還唸叨著呢。”……
這熱情,還真是過了火。
柳婧臉色不改地向眾人點頭致意後,來到了柳行風的書房外。她行了一禮,喚道:“文景見過三伯父。”
“文景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聽到三伯父熱絡的笑聲,柳婧眉頭隱不可見的蹙了蹙,提步入了書房。
書房中,擺著幾個榻幾,角落處,一個美婢正在煮酒。看到柳婧進來,二個與柳行風面目相似的青年都站了起來,朝著她笑道:“十五弟來了?”“文景,好久不見。”
這兩人,分別是柳行風的嫡長子柳文成,以及柳文成的知交好友羅信。
柳婧與這兩人行了一禮,說了兩句寒喧話後,在榻幾一側坐了下來。
柳行風撫著長鬚,滿意地打量著柳婧一會,見她坐好,便開口笑道:“文景這次表現相當不錯,昨兒伯父一開口,那南陽鄧九便毫不猶豫地答應收你為門客。”在柳文成和羅信羨慕的眼神中,柳行風得意地說道:“想南陽鄧九是何等樣的權貴?文景成了他身邊人,我柳府一門,也就多了一條出路了。”語氣中真是好不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