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就開始有矛盾,不過因為剛剛起步的時候,媽媽在公司裡有很重的股份,爸爸一直沒敢和她鬧得太僵。媽媽去世以後,遺囑把所有的股份留給了我,所以我才能有足夠的資本要挾爸爸和蘇雅離婚。這之後我就明白了很多事,所謂愛情、親情、友情,都是很虛幻的東西,善變,而且不長久。真正可以保護自己,讓自己達到目的的,只有真正被掌握在手裡的東西。”
蘇淺淺聽得有點愣怔,她咬咬嘴唇:“左天遠,你這麼說,會讓人覺得你心理很陰暗。”
“呵呵,那都是我以前的想法。其實現在也談不上了,工作對我來說就是推卸不掉的責任,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早一點讓各個公司都走上正軌,我好輕輕鬆鬆地給自己放個長假,揹著照相機到處走走,拍點自己喜歡的東西。”
蘇淺淺看著他,從沙發上起來,跑回自己家那邊,從書桌抽屜裡翻出攝影展上買的那幅照片。
左天遠有點意外:“你怎麼有這個?”
“我買的。”蘇淺淺坐到他身邊,“這就是你喜歡的東西吧!”
“三三!”
蘇淺淺從睡衣口袋裡拿出一隻粗號水筆,連同相框一起遞給左天遠:“這個我也很喜歡,請左總給我籤個名吧,等您以後成了富豪,我好拿這個去拍賣!”
左天遠接過筆,頗覆雜地看了蘇淺淺一眼,笑著低下頭,在相框的玻璃上寫了一句話。
“我喜歡的,送給最喜歡的。”
蘇淺淺久久看著玻璃上的這兩行九個字。左天遠客廳的天花板下懸著造型複雜的水晶吊燈,流轉的光束打到相框玻璃上,折射的光線全部刺進眼球,灼熱而又輕柔,象一隻迫不及待的手指。
她明明一點也不難過,心裡滿滿的除了歡喜還是歡喜。但是眼睛被光刺得有點模糊,有點溼潤。眼球受到刺激時會湧出淚水,這是身體的本能反應,本來就應該發生的,就象不管分別多久她還是會遇見他,愛上他。
親吻接踵而至,這是蘇淺淺第一次沒有在左天遠的熱情下羞赧,除了眼睛看到的,她想要更多的證明。唇齒之間,呼吸吞吐,手心手背的撫摩接觸,身體與身體密不可分的貼合。所有讓她相信他是真正喜歡她的證明。
三十五層的樓高讓激情可以肆無忌憚,蘇淺淺一邊承接著左天遠堅決的火熱,一邊可以看見外面依稀的星光燈光。
左天遠五指伸開,從蘇淺淺肩背往上慢撫,直到手指滑進濃密的頭髮裡,托住她的後腦。她每回想往後讓的時候他就輕輕收緊手指,讓髮根處的些微痛楚提醒她,他是個不容退縮的男人。
“左,天遠……”蘇淺淺只記得他的名字,一遍一遍低低地呼喊。他則把這呼喊當成沉沒前的最後一根稻草,緊緊地抓在手裡。
蘇淺淺在左天遠的懷裡睡著了,因為累,也因為高興,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直到早上被照到臉上的陽光曬醒。
左天遠不在身邊,她躺在被窩裡揉揉眼睛,滿足地伸個懶腰,腿腳一通踢蹬。穿好衣服趿拉著鞋子走出臥室:“左天遠,在哪兒呢!”
走廊最裡頭傳來他的聲音:“這兒呢,快過來!”
“你在幹嘛?”
蘇淺淺說著推開最裡頭那間暗房的門,左天遠正站在操作檯前,手裡拿著只鑷子,從盛顯影藥水的平底托盤裡夾出一張還沒有完全顯影的照片。
照片有七寸大小,上頭是……
蘇淺淺低呼一聲:“你乾的好事!”
……上頭是蘇家小三同學並不優美的睡姿,雪白的床上她亂披著一頭黑色長髮,睡得橫七豎八,雖然有被子擋著但還是有點春光外洩,睡相相當不老實,一個人完全霸佔著整張大床。
蘇淺淺伸手就要奪照片,左天遠笑著避開,仍舊把照片泡進顯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