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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與臨莞爾道:“你們什麼時候成一夥的,在這裡一唱一和的。”
御君祁和小章魚同時看向江與臨,眼神中暗藏隱晦的迷茫。
江與臨打算和御君祁聊一聊有關‘深淵’的話題,他看了眼反鎖的房門,忽然想到既然門是鎖著的,那御君祁是怎麼進來的?
“你怎麼進來的?”江與臨問。
御君祁坐在沙發上,語氣平淡:“怪物有自己的方法。”
江與臨隨手抓起蛋黃派砸過去:“別裝逼。”
御君祁單手接過蛋黃派,身影逐漸變得透明,消失在房間內。
下一秒,祂突然現身,瞬移至江與臨面前。
江與臨:“!!!”
兩個人距離極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江與臨倍感驚奇,比起怪物變化莫測的閃現手段,他更好奇對方怎麼會喘氣——
記憶裡,御君祁是不需要呼吸的。
他們也曾離得這樣近過。
上一世,江與臨遭到慕容煊暗算,被送進了御君祁的巢穴裡,當時御君祁也是這樣,從幾米外的地方忽然出現在他面前。
那時候,自己和這隻怪物離得比現在還要近,鼻尖都碰在了一起,江與臨清楚地記得對方身上冰冷的溫度、不見起伏的胸膛。
記憶與現實重合,一切都那麼相似,卻又大有不同。
御君祁身上是熱的,胸膛也在緩慢起伏。
江與臨伸手放在御君祁鼻子下面,訝然道:“你居然在呼吸。”
御君祁‘嗯’了一聲:“人類都這樣呼吸。”
江與臨彎起了眼睛,覺得御君祁這樣一本正經的樣子很有趣,忍不住逗弄道:“你在學人類嗎?”
御君祁居高臨下俯視過來,眼眸深邃:“我在學你。”
江與臨輕笑一聲,推開身上的御君祁,理了理衣服,隨口道:“學點好的。”
御君祁順著江與臨的力道翻下來,平躺在床上,雲淡風輕地提出疑惑:“江與臨,每個人類看起來都很忙,我不懂他們在忙什麼你又在忙什麼?”
江
() 與臨微微一怔。
這個問題他無法回答。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人類究竟在忙碌些什麼。
從出生開始,無形的枷鎖就平等地背每個人在身上,大家都像被上了發條的陀螺,圍著那一畝三分地轉來轉去,無休無止,如果誰不跟著轉,反而成為了異類。
末世降臨,真正的異種出現,社會結構發生鉅變,異能者橫空出世,打破原有的階層。
新的秩序構建過程中,大家還是一樣的繁忙——
甚至更忙了。
江與臨很誠實地講:“這麼說可能有點抽象,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潮流,它就像一隻看不見的手,推著所有人往前走。”
大家沿著某種命定的軌跡,浩浩蕩蕩,不停向前,走到某個節點時驀然回首,才恍然驚覺:哦,那原來就是歷史
御君祁專注地傾聽,適時提出疑問:“潮流是什麼?”
江與臨說:“是歷史的洪流,大勢所趨的方向,非人力所能更改。”
御君祁聽不太懂。
對於一個連什麼是歷史都不懂的怪物來講,要祂去理解哲學著實有些強人所難。
祂想了想,把問題繞回最初的遠點,又問了一次:“既然人力不能更改,那你們究竟在忙些什麼?”
這個問題難不住江與臨。
和所有公務考試一樣,異監局選拔人才也需要先透過筆試篩選,江與臨作為首任監察官,參與過多次筆試選題,其中有很多關於‘個人命運’與‘時代命運’的議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