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勝很不爽,道:“還是因為日本徵夷大將軍德川家康不肯交易?”
“然也,不僅僅是我家,任何人都沒有買到日本的銅錠,草民手裡的這十萬斤完全是幾個大名用漁船多次偷偷的夾帶出來的。”
“如此一來,德川家康手上應該積累了不少銅錠吧?”
“那是自然,日本銅礦開採提煉依舊,只進不出應該有不少庫存。”
“等本官去打完幾個毛賊回來,李公子有沒有興趣與本官一同去江戶會一會那個徵夷大將軍啊?”
“啊?草民在此經營多年,只是跟日本幾個大名打交道從來沒有見過徵夷大將軍,恐怕無法給您引薦。”
“本官不見他,而是你去跟他談判,賣出我們的貨物,買到我們想要而他們又有的貨物。”
“這……,黃大人,草民恐怕沒有這樣的本事,倭國徵夷大將軍可不是草民想見就能夠見到,還要談判?大人太高看草民了。”
“一切皆有可能,到時候自然見分曉。不知李公子有多少戰船啊?不如大明草撇船的就不要算上了。”
這可是人家的軍事秘密,哪裡好如此發問,李國助沉吟半晌道:“這……,不知大人這是何意啊?”
“李公子不要誤會,本官是朋友不是敵人,海貿講究實力,李家已經經營了兩代想必實力不容小覷,本官准備從此和李公子結盟共圖大事。”
原來如此,李國助跟黃勝示好就是想和他拉上關係,以後有事情求到黃家呢,見黃勝主動提出結盟心裡無比高興。
他自然不能讓黃大人小瞧了,坦言道:“草民麾下有三號福船以上級戰船五十艘,四磅以上火炮近五百門,還有一百多艘小戰船也有些戰鬥力,有時候惡虎也怕群狼呢。”
“李公子有如此實力,日本徵夷大將軍一定會給你一個公平談判的機會,咱們一定會得到公平交易的條件。”
“大人,草民愚鈍願聞其詳。”
“你集合麾下所有戰船在此等候,本官回來時帶著你合兵一處,開著所有的戰船去江戶灣直接要求跟徵夷大將軍交易,不由得他不肯。”
“大人是準備以武力逼日本人就範?這恐怕做不到,日本在江戶灣的水師也不好惹啊!”
“好不好惹都得惹,如此下去李公子的生意還怎麼做,日積月累,你家就會沒落嘍!”
黃勝這一句話說到了李國助心裡去了,自從他的父親李旦死後,家裡的生意和家底就被鄭一官和許心素兩個人奪了一大半。
許心素還好些,跟李家還保持合作關係,鄭一官得了上百艘海船混得風生水起,已經成為南海巨寇,他落井下石,對前主人的麾下分化拉攏根本不給李國助一點面子。
李國助帶著戰船去討個說法,反而被人家打了,丟了十幾艘戰船。
他誓報此仇回到私港厲兵秣馬積累實力,可是事與願違,由於日本往閉關鎖國的方向發展,生意受到諸多限制,李家的銀子不好賺了。
李國助的力量每況愈下,而仇人鄭一官恰恰相反,鄭家可謂日進斗金,他招降納叛,現在號稱戰船不下千艘,人馬超過三萬。
而李國助的實力還不到鄭一官的兩成,如今麾下人馬不過五千,由於收入銳減養兵養戰船都覺得吃力了。
許心素見鄭一官發展迅勐,感到壓力重重,他聯合李國助想奪回對南洋貿易的控制權,誰知道已經跟人家不是一個等級了。
倆家聯手都不堪一擊,逼不得已損兵折將的許心素花重金賄賂俞大猷的兒子福建總兵官俞諮皋,混了一個正五品水師把總。
李國助自己敗逃回私港苦心修建防禦炮臺,現在已經不是想報仇了,而是要保命,怕鄭一官打過來報復,每日戰戰兢兢真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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