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他細細扣著。
他的手拂過她的面頰,挑起她精緻的下顎,強迫她與自己對視,卻只是看著不說話。葉貞的眸光有些閃爍,大抵因為面頰上鮮紅的指印,讓她有種對視時的窘迫感。於是她將羽睫垂著,顧自遮去眼底的精芒。
“怎麼回事?”他問,聲音卻冷得出奇。
葉貞莞爾,“不過是尋常之事,皇上不必驚詫,奴婢如今還能好好伺候著您,便算是萬幸的。”
他知道,若然她不肯說,便是他問上千遍,她也不會說。
鬆了手,他俯下身子,與她的跪姿保持著平行的高度,“以後學聰明點,讓身旁的宮女來報朕。”
葉貞頷首,“奴婢謝皇上。”
“為朕磨墨吧!”他走出寢殿,帶著她去了御書房。
案頭疊著一摞接一摞的摺子,葉貞上前為他磨墨,不言不語,只是偶爾會定定的看著他手執御筆的模樣出神。等到他抬眸,她又低下頭去。
風陰從外頭進來,躬身行禮,“皇上,小公爺來了。”
聞言,葉貞驟然挑眉,眼中的異樣沒能躲開軒轅墨的眸子。
他依舊面不改色,只是衝著風陰道,“傳!”
葉貞不說話,低頭磨墨,佯裝一切都與自己無關。只是方才的錯愕,已然被他盡收眼底,他自然知曉其中之意。
她沒能想到,洛英會出現在御書房。其實她該想到的,他是小公爺,她越是逃離就越發激怒了獵人的心思。她忘了,他是尊貴的小公爺,多少女人趨之若鶩的小公爺。
洛英終於走進門來,視線卻第一時間落在磨墨的葉貞身上。
衝著皇帝行禮,洛英道,“臣參見皇上,敬祝皇上萬歲金安。”
軒轅墨停了手中的御筆,抬頭輕笑,“你與朕何須多禮,坐吧。”而後關了手中的摺子,“說吧,有何要事,看你這般行色匆匆。”
收了視線,洛英正了顏色,“臣來請旨,家父即將歸朝,原該入宮赴宴。但家父來信說是委實疲倦,實實想在家中飲宴,還望皇上恩准。賜國公府家宴,宴請百官。”
一語既出,葉貞的心咯噔一下,不由的抬眼看了看眼前的軒轅墨。
卻見軒轅墨依舊眉目清淺,唇角勾勒出的笑意在葉貞看來,何其酸澀冰冷。大臣征戰歸來,理該帝君賜宴,宴請文武百官以示褒獎。如今臣子請旨府中設宴,宴請文武百官,這儼然就是帝君姿態,不知將天子威儀置於何處?
她看見他桌案下的手蜷握成拳,而後漸漸攤開。面上,依舊是不起波瀾的笑靨,只是清淺道,“此乃小事,何須請旨。盈國公功於社稷,替朕征戰萬里,這等小事朕準了便是。你速速回去早些準備,也替朕通知百官趕往赴宴。”
洛英眉頭微凝,面色不是很好,“臣知道,此舉實屬……臣謝主隆恩。”
終歸,他還是行了禮,眸光沉沉,仿若他也是不願的。到底是臣子,到底是帝君,哪有臣僭越君上之理?
“彼時朕會與貴妃一道赴宴。”軒轅墨道,又開啟了摺子繼續批閱,容色平靜。
“多謝皇上。”洛英長長舒了一口氣。
復又看了葉貞一眼,她還是進來時的模樣,低頭磨著墨,渾然不將任何的話語聽在心頭,更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除了偶爾抬頭看著自己的君上,眼中容不得分毫塵埃。
“不知葉貞大人臉上的傷可有好些?”洛英忽然問。
委實將葉貞驚住,當著皇帝的面,他怎麼敢這般明目張膽。只是她忘了,他原就是個明目張膽恣意慣了的人。
“就不勞費心了。”還不待葉貞回答,軒轅墨冷冷的睨了他一眼。
洛英微怔,皇帝這一眼大有深意,顯然帶著幾分敵意。難道他與葉貞……?不知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