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長江,這個地區屬於江南,新疆自然屬於江北,他們稱呼他的時候,他臉上堆著笑,但眼睛卻沒有笑。
放學的時候,他默默的走在我後面,我們都沒有被拔氣門芯,但是隻是推著腳踏車慢慢的走。“王筱笛,你知道嗎?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我知道。”我很詫異的轉過身,看著他慢慢的走上前,“是叫青對吧?我轉學過來的第一天你看著我叫這個名字。”是的,我怎麼會忘了呢?那天全班的人都聽見了,那天我只是尷尬的笑,然後說:“認錯人了,認錯人了。”被別人叫錯名字應該會記得很牢吧,就像我受不了生物老師老是叫我:“李丹”,而我明明姓朱。“是啊,他叫青。”然後我告訴了他關於青的一切,告訴他青幾乎什麼都會做,告訴他青會用夜來香做喇叭吹奏歌曲,告訴他青會煮誰也煮不出來的美味……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麼,有什麼目的。難道我潛意識中是覺得青的魂附在了王筱笛身上,想喚起他的記憶嗎?還是要把王筱笛改造成另外一個青呢?我覺得自己有可能瘋掉了。王筱笛只是默默的聽著,直到聽完整個故事,沒有說一句話。
第四章
那天晚上,我走到了河邊的桑樹下,那棵樹還跟八年前一樣,詭異地伸向河的中央。只是河水已經變了顏色,河底茂盛的水草使得河面看起來陰森得嚇人。我在河邊坐了下來,想到了青親吻我的夜晚,我對著河水問:“青,那個人是你嗎?”
很快就入深秋了。
我是個非常怕冷的人,母親說大概是我出生在夏天的緣故。出生在夏天的人,性熱,畏冷。因此一入深秋,我就常把自己裹得很嚴實,在別的愛漂亮的女生還在穿裙子的時候,我已經穿上了毛線褲。我也很少穿裙子,不是為了展示自己的腿部曲線,只是為了方便,況且,我也自知自己的腿還稱不上美。但是,現在我開始後悔今天沒有穿裙子了,因為我的左腳邊有一張折得方方正正的紙條。如果穿了長裙很容易可以把紙條遮蓋住。當然這張紙條不是我的,以我的歷史成績還用不到靠紙條,但問題是我不清楚這張紙條上到底寫了什麼,況且紙條如果落到監考老師的手裡,後果就不堪設想,何況這個監考老師名字叫做姚嚴。澤被中學的每個學生都知道這個名字,這個戴眼鏡的年輕老師因為一進校就和高一年級的一個新生打架而聞名全校,真正的成名是在他數次監考之後,即使沒有作弊的他也能說成作弊,每個人都說他人如其名——“謠言”。在我想一腳踏上紙條的同時,紙條已經被人揀起來了。“瞧瞧,我們班的學習委員正在幫哪位同學作弊呢?”“謠言”一邊搖著腦袋冷笑一邊忙著把紙開啟。教室裡所有的人都停下筆看著我和“謠言”手中的紙條。我沒有說話,並不是很要緊的一場考試,況且紙條並不是我寫的,很奇怪的,“謠言”開啟紙條後並沒有直接把我叫出考場,而是奇怪的打量我,如果沒有看錯的話,我竟然看到他眼中來不及掩去的笑意。然後他把紙條還給了我,並且默不作聲的回到了講臺上。他咳嗽兩聲,然後說:“沒事,沒事。大家繼續考試。”大家的眼光充滿疑問,盯著我,盯著我的桌上的紙條。我開啟紙條來看,紙條上畫著一隻熊,戴著眼鏡的熊,正在努力的寫考卷,它的腿上裹著肥肥的棉褲,但依然在哆嗦,畫旁邊只有兩個字:冷嗎?我終於理解“謠言”眼中的笑意了,這隻熊所指的人當然是我,而且還畫的相當傳神,這個教室裡能畫出這樣的畫的不作第二人想。
“丹,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逗笑你,也只是想問問你是不是真的這麼冷。”。我們走在學校唯一一個雕塑旁的時候王筱笛這樣說。我沒有置疑這樣的回答,他的眼睛和青一樣不會說謊,他們說話的時候都看著我的眼睛,我能從裡面讀出真誠。“真的,”我說,“我很怕冷,我奶奶去世的時候,媽媽要我去摸奶奶的手和腳,說這樣以後就不會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