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他,只好低頭說:都怕。
林大人又問我:那天晚上,你跟我說的妾身有意郎心似鐵,是不是指他?
我驚悚地看著林大人,想著林大人不愧是廣告公司的頭兒,聯想能力這麼豐富,前天晚上隨意的胡謅也能發揮到現在的言談中。
想著這莫須有的感情曾被我數次拿來做擋箭牌,不知軒逸他知道後會不會想告我誹謗。但形勢逼人,我將前一陣子看得言情小說情節做了一次回顧,說道:他是我這輩子無法逾越的坎,他曾傷我至深,我一度深陷在感情的漩渦裡無法自拔,好不容易把到這個份上,我是能不見就不見,能不聽就不聽。大概“見者傷心、聞者落淚”說的就是這種狀態。
林大人低著頭彷佛在思考。我想他是不是識破了“見者傷心、聞者落淚”根本不是這樣的用法。
他想了大概有那麼幾秒鐘,抬起頭時又是晶亮漆黑的眼眸:妖子,你有這方面的才能,不要為了一個過去的男人毀了你的前途。何況,你還年輕,不必那麼死心眼。我保證,我不會讓你和王軒逸有見面的機會。
我心想,這個保證真是脆弱得很。我現在家裡垃圾袋一滿,都會自覺放在王軒逸家門口,讓我不當面感謝他確實不近人情啊。
我正想推卸,林大人打著手勢讓我不要說了,又按了按太陽穴,問道:妖子,我在想我是不是老了,已經追不及你們年輕人的步伐了。情啊愛啊的,已經不好意思像你們一樣大大咧咧地說不口了。
我心想,你長得一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模樣,還敢感嘆自己老不老的,你讓阿寶他們大把大把的老百姓們情何以堪?
我張口安慰道:Roger你才33歲,正當是大好年華。人說男人30一枝花,女人30豆腐渣。按我們家的虛歲演算法,過了年我就29了,也沒心虛到懷疑自己老不老的程度,何況你現在事業有成,家庭美滿,老了又有什麼關係呢?
林大人苦笑道:我要是說我的家庭不美滿呢?
這下我終於啞口無言了。這幾天我曾多少次齷齪地想過他家庭不和睦,生活得不快樂,然而每次想到這個,腦子裡就分裂出一絲元神,叉著腰罵我無良,又冒出一絲元神晃著我的胳膊讓我一定要從良,並威脅我破壞婚姻的小三死無葬身之地。現在全國推行火葬後,每個人死後也只落得一個骨灰盒的面積,差不多也是死無葬身之地的意思,所以這個威脅沒有多大效用,我便放縱自己多想了幾次,可等想完了,我就煩躁得想和自己打一架。甚至我想著不然告訴我父親算了。他肯定不遠萬里地飛過來舉著標尺將我打得遍體鱗傷,讓我尋個葬身之地的機會都沒有,便挫骨揚灰個乾乾淨淨。
可是現在林大人說他的家庭不美滿,雖然前面有個假定的限制,但毫不影響這句話在我心中的威力。我瞬間動搖了。
動搖的同時,我心裡立刻給自己抽了個大嘴巴,妖子啊妖子,人家家庭不美滿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他是個有婦之夫,你就是個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第三者!
於是我揚著頭問他:你哪裡不美滿?兒子聰慧,妻子賢惠,正是旁人豔羨的生活。
林大人的笑更加勉強,他說:過些天,我帶你去見見我那賢惠的妻。
我不小心平地裡一個踉蹌,失態之後我立刻站好說:榮幸得很,榮幸得很。
最後我還是收拾辦公用品去策劃部報了道。部門裡面每人被打了雞血一樣,馬不停蹄地穿梭在各個辦公桌,跟交易所一般的忙碌。而我覺得最近自己的生活被潑了狗血一樣。同樣是動物血,效果卻明顯不同啊!
見了部門總監,瞭解了中天的廣告專案。中天本來是建房子起家的,後來又跨足到了房子裝修產品,這次涉獵得更加末端,連廚具也要染指了。我怕以後我們涉及住房的所有產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