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若口口聲聲說要殺張無忌只是氣話,想要在天下英雄前揚名立萬才是真。說不定還想借此威懾住張無忌,逼他回心轉意。
不管怎樣,宋青書不能眼看著她誤入歧途而不管,因此想要看看她修煉的秘笈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看明白之後再做道理。
於是日夜苦練周芷若傳授給他的陰毒爪法。
宋青書的資質本高,在武當第三代弟子中是一等一的人才,又會說話,當年偶向滅絕師太請教過一次,滅絕師太就大顯身手,好生指點了他一番,讓許多跟在滅絕師太身邊十餘年的弟子都大呼受益匪淺。
峨嵋派此時除了掌門周芷若之外再沒有什麼出類拔萃的人才,周芷若年輕,經驗不足,自己摸索著練功,總會碰到些隱晦不明的地方,一直苦於無人可以指點探討。
宋青書在一旁名為請教,實是切磋探討的問過幾次之後,正是投其所好,周芷若就也願意練功之時帶著他。
一來二去,宋青書便摸清了周芷若的規律,她外出之時,秘笈必然隨身攜帶,留在峨嵋派時,秘笈就會被放在靜室擱架的夾層裡。
周芷若知道宋青書對自己痴心一片,拿棍子趕都不會走,只要她開口,要宋青書剜出心來以表心跡只怕宋青書都會照辦,所以並不十分防他。有時自己離開一會兒也任宋青書留在靜室中自行練功,諒他這麼一點時間裡不可能把秘笈偷拿出來抄錄一遍。
宋青書也確實沒有偷自己心上人東西的想法,他不過是找機會通讀了兩遍那篇名為九陰真經的秘笈,然後就背下來了——他有過目不忘之才。
原先想自己先研究得透徹些然後再去向周芷若表功,可惜還沒等他研究出個子醜寅卯呢,就已經被峨嵋派扔廢物一般扔回了武當。
這幾個月躺在床上無事,將腦子裡的秘笈細想了一遍,發現其中有一篇易筋鍛骨應該是對自己的傷勢大有好處,等過幾日身體再好一些就可以開始修煉了,練成後不但能恢復以前的身手,還可以功力大進。
宋青書現如今心灰意懶,對武功大進沒什麼想法,但是張無忌曾說他的身體就算恢復得好也就是這個樣子了,只能慢慢行動,不可再習武,連重物都不能拿,簡而言之,就是他的後半世都將是一個病秧子,生活必須要人照顧。
聽張大教主的口氣,他答應了宋遠橋照顧宋青書,那宋青書的後半世他就不會不管的,宋青書儘可以放心。
但是宋青書對於這種前景十分不甘,他就算已經心灰意懶,再沒有了什麼宏圖大志,也不願廢人一般的過他的後半世 。
忽然想起了易筋鍛骨篇,是個意外之喜,一有力氣就要把它錄出來,以防時日一久,自己在努力將前塵往事忘記的同時把它也給忘了。
費了兩日功夫,寫兩行歇一會兒的,終於將一部《九陰真經》仔仔細細的用蠅頭小楷寫出來,謹慎收好,這才放下了一件心事,安心等著體力再恢復一些就開始修煉。
過了幾日,張無忌又再來看宋青書,順便帶了些藥來,把他正在吃的湯藥換掉了幾味。來得十分匆忙,留下藥材就離開。
這一去就走了月餘,連牛嬸都說了幾次,不知教主最近在忙些什麼,怎麼這許久都沒來了。
就算以前看著張無忌再不順眼,現在也只得見這一個外人,他不來,宋青書連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彷彿與世隔絕一般,因此宋青書也有些想念他。
這天中午,天氣炎熱,,躺在床上只覺十分悶氣,窗外一聲接一聲的蟬鳴,叫得人心煩意亂,乾脆不睡,起身悄悄開了院門出去,想去附近那個池塘邊走走。
這是他第一次出門,有些心虛,怕自己半路體力不支走不回來,順手拿過一根牛嬸晾衣服用的竹竿,充作柺杖。
烈日當頭,沿路一個人影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