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節度。敢不敢謀反?”
“未必……”盧多遜想打斷宋九的話。
“盧公,我知道。唐朝後來許多藩鎮管轄面積不大,可也不聽朝廷調動。五代時更糟糕,但那是國家衰微的產物。我也非是反對朝廷此舉,僅是說節度使的由來,以便決策。”
“有兩點,這些年邊防軍對契丹始終佔據著上風,有諸將的功勞,也有政策上的便利,他們可以獨立調動地方賦稅,可以多商盈利,也有了錢帛招募勇士,收買密探,獎勵將士,若是全部收回去,那會造成什麼後果?”
不但如此,趙匡胤還善待這些大佬,郭進修的豪宅超過皇家規模,大臣彈劾,趙匡胤反而大罵,讓郭進有事急速造來,無使復言。
所以馬仁瑀敢孤軍深入,將幽州西北數州搶之一空,再加上田欽祚三千打六萬,契丹人才寒了心。
不然契丹豈能坐視宋朝平安的將南唐收回去?
這個就不能說了,趙匡義會很不快的。
“其次一旦全部取消節度使,將不知兵,兵不知將,大戰來臨,如何保證勝利?”
“那你認為如何?”趙匡義眼中略略閃過冷意,沉聲問道。
“節度使制度危害嚴重,此時取消,上下贊同,這是天運,也是天時。但臣以為還需要智慧,與努力。”
“何為努力與智慧?”
“努力與智慧就是聰明的定位,吸其長,去其短,以便正確的決策。這些天臣一直在考慮其優弊,始終還沒有完全想明白。但臣以為可以取消,也要保留部分。首先是中原與南方危害不大,這些節度使可以取消,讓官員正常治理,以便政權集中,利於國家統治與安寧。但西北與北方的邊區卻要甄別出來,未必設節度使,但可以設定一些觀察使與團練使,而且這些邊區百姓耕地少,多是兵士屯田,朝廷可以將財政稅權繼續下放給諸將士,以便他們靈活機動的對付來犯敵人。不過管轄範圍要進一步縮小,好使一些將領不會產生野心。”
趙匡義臉上陰冷終於去除,出現猶豫之色。
“再者,人有所短,也有所長,文人長於治理,武將長於領兵作戰,固臣以為這些觀察使與團練使必須由武將來擔任,文官莫要干涉。最後就是輪戍制度化,諸將士輪戍三年一換,分成三班,以便讓各個團練使與觀察使瞭解大部分下屬,彌補輪戍制度兵不知將,將不知兵的一些缺陷。”
“諸卿,你們意下如何?”趙匡義看著薛居正、沈義倫、盧多遜、曹彬、楚昭輔、潘美與王仁鎬問道。
薛居正與沈義倫沉思,曹彬習慣性的沉默,潘美與王仁鎬權利稍小,這是很大政策的變動,不好插言,並且潘美還需要避諱,倒是楚昭輔說了一句:“若是這樣,臣以為可以。不但揚長避短,而且避免了矯枉過正。”
“那就這樣吧,盧卿,你來草詔。”趙匡義道。
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須雷霆般地透過執行,以免產生意外。
盧多遜寫草詔,還不能稱為詔書,必須由知制誥再謄抄後,才能稱為真正的詔書。
宋九又道:“臣剛才說的是將,還有兵問題同樣未解決。”
“說來聽聽。”
“先帝有懲唐朝府兵制度與藩鎮制度的弊端,固將禁兵養於京城之中。然而這個弊端更嚴重。”
“繼續說。”
“若陛下想聽,可否讓臣出宮。帶一個百姓進宮。”
“這不妥當吧。”薛居正道。
“無妨,宋卿。你帶他進宮來吧。”趙匡義道。
如果說趙匡胤英明神武,或者說皇上,你在軍事上遠不及你大哥,那叫不識相。
但說補充修正趙匡胤的政策,趙匡義會十分喜歡。
宋九心中哭笑不得,離開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