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的容熙寧臉上有些些紅暈,和平時清然冷漠的樣子判若兩人。若不是因為那雙眸子清亮無比,她真的以為容熙寧是醉了的。
容熙寧笑了笑,似乎同意陳暮靄的說法,她的確是能喝酒,千杯不醉算不算?
“往後你可來尋我喝酒,只是要悄悄的來。”容熙寧食指抵在唇邊,帶著一股莫名的性感,讓身為女子的陳暮靄都忍不住沉醉在她那雙晶亮的眸子裡。
陳暮靄卻搖搖頭,又飲了一口酒,眯著眼睛十分享受:“不不不,去個沒人的地方,大醉一場。”
“好啊。”
容熙寧想也沒想就點點頭,還十分同意。
雲舒和珊瑚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驚詫。這……這陳元帥家的小姐竟然也如此豪放?她不是素來都是雲淡風輕的性子,想不到竟然是和翁主一樣。
容熙寧睨了兩人一眼,對陳暮靄說道:“都是你平日功夫做得太好,這兩個傻丫頭以為你乃是西京賢良女子的代表了。”
“怎麼會呢。”陳暮靄淺淺一笑,一如往昔溫婉:“這可是真的。”
容熙寧頓時對這女子無話可說,伸手扣了扣她面前的酒盅,直接拿起來晃了晃,說道:“這是什麼?哪有女子想你這樣喝酒?哪有賢良女子喝酒如此奔放的?”
“翁主難道不是麼?”陳暮靄不服氣的反駁道。
容熙寧哈哈一笑,隨手放下酒盅,那雙清亮的眸子似乎更加亮了:“你可曾聽說我在西京的名聲?宣寧翁主行事張揚,性格潑辣,若是誰惹上了這位祖宗只怕是不得好死的。哈哈哈哈。”
陳暮靄原本還有些些的醉意,但是一聽到容熙寧的話,她一瞬間什麼酒都醒了!有些晦澀的看著容熙寧,這些話她是聽過的,但是從容熙寧的嘴裡說出來,似乎就變了一個味道了。
“翁主。”陳暮靄有些沉默,她不知此刻自己能說些什麼。
容熙寧見她竟然如此扭捏的樣子,竟然笑了,不甚在意的說道:“你以為我在意麼?這些都是真的。”
還沒等陳暮靄來得及驚訝的時候,容熙寧的神色又變得冷意肆然:“惹上我的人,我倒真的會讓他不得好死。這無關流言蜚語。”
“得饒人處且饒人啊,翁主。”陳暮靄有些驚心於容熙寧的態度,想想還是勸導。
容熙寧卻是嗤笑一聲,那雙眸子變得幽深:“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以為有人想你死的時候,別人會對你得饒人處且饒人嗎?暮靄,陳元帥將你保護得太好。你可知道,當今天下的寵臣,哪一個不是手上沾滿血腥的?”
最後一句話容熙寧可以降低了音調,只讓陳暮靄一人聽見。陳暮靄神色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她知道很多東西在陳紀的吩咐下,她是不知道的。她自幼學習的東西除了武藝之外,其他的教學都與男子無二。她知道行兵佈陣,知道攻守,只是為臣之道卻是她不知道的。陳紀沒有教過她,她也看不見。
容熙寧見陳暮靄陷入沉思,就知道自己的話又在無意間將一個人拉進了這複雜的權勢之中。但容熙寧卻不後悔,她對陳暮靄這個人有著些許的好感,她並不希望這一世的陳暮靄再經歷上一世的悲劇。她就算用另一種方式讓她活著也不會讓她死。
“翁主,祁陽王和長信侯世子來了。”
門口有府裡的丫環前來通報,陳暮靄下意識抬頭,卻看到容熙寧一副苦相。
“他又來做什麼?”容熙寧低聲嘟囔,若是可以的話,她倒是真的不想見那位性情古怪的祁陽王。
陳暮靄聽到容熙寧的抱怨有些小小的驚訝,難道翁主跟王爺的關係也十分親暱?那四殿下呢?
容熙寧是沒心思去管陳暮靄去想什麼了,她抬抬手,示意小丫頭去把祁陽王和長信侯世子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