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江沅鶴從她娘那裡聽到了口風,主動的來找的江福遠,沒人知道他們談了什麼,只是那之後江福遠對於任家的事兒絕口不提,而且也不讓別人提。
“就當他們都死了!”雖是氣話,可不難看出江福遠有多怨恨他們。
十年前的江沅鶴還小,如今已經比江福遠高了,就是這身子虧的太久,還沒有他爹健壯。
“爹是要跟我談談我吃軟飯的事兒嗎?”江沅鶴笑著說道。
江福遠一聽,也不生氣,父子間哪有真生氣的時候,“好你個臭小子,還敢跟你老子記仇,我那不是替你著急嗎?你說你這個性子怎麼就不隨我呢,當年隔壁村的宋奎跟你爹我一起瞧上了你娘,我可是連夜就去了你外公家提的親,哈哈……”
說到此,江福遠想起了諸多年前時候的趣事,“那宋老小子第二天一早去,看到的是我跟你外公在桌上喝酒呢,臉色那叫一個難看。”
江沅鶴淺笑著聽著父母親年輕時候的趣事,這些事他早就聽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幼時躺在母親的腿上,一遍遍的聽著,母親的聲音很好聽,那時候母親的手上沒有老繭,一頭青絲,臉上也沒有這麼多的皺紋。
縱然聽了很多次,已經很熟能詳,可這還是頭一次聽父親這麼說,瞧他憨厚的臉上不經意泛起的紅雲和得意的大笑,江沅鶴還真不知道,父親也有那麼血性霸氣的時候。
爹爹和孃親是幸福的,縱然這些年娘受了不少苦,可是二人一直都是很恩愛的,這也是他今天為何不擔心父母親吵嘴的事兒,父親在他的記憶中幾乎沒有說過母親,今天這麼說,定然有他的原因。
“爹,您把我娘哄的挺好的,嘿嘿!”
已經是二十歲的大小夥子了,可是因為這十年的煎熬,好像這十年不曾成長,至少在江福遠這個父親眼中,此刻他這樣沒大沒小的話,就是個孩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臭小子!爹還不是為了你!”
“兒子知道的!”江沅鶴笑著道,多久沒看到父親笑的這麼開懷了,他還真不知道父親也會害羞,年少輕狂的那些往事,到了這個年紀想起來也是特別的美好吧。
“知道就好,不枉我被你娘數落了一遍了!”江福遠一指身邊的兩塊石頭,“坐會兒吧!”
看來這是要長談了,江沅鶴也跟著坐了下來。
江福遠坐下後仔細的端詳了會兒江沅鶴,就著明亮的皎月看的還算清楚,“我說大郎啊,你說你咋就不像我呢!”自己就是個鄉野的漢子,可大郎卻一身儒雅之氣,當然這十年來他也從未乾過農活也有一定的關係,但這周身的氣質也不像個粗人啊。
要不是他知道徐氏對自己忠貞不二,就差點懷疑江沅鶴的身份了。
要是江沅鶴知道自己因為長得俊朗儒雅而遭了他爹的懷疑,當時出孃胎前他一定想好了再長,絕不集父母的優點長了。
看來投胎還是門學問呢!
“當年靜姝那丫頭說走就走,我說去他替你把人留下來,你死活不同意,說什麼就讓她走吧,行,就算當初你身子不大好,不想害了人家姑娘,這個爹能想得通,可眼下呢,別說你不喜歡那個湯丫頭,爹是過來人,我心裡跟明鏡兒似的,你小子一雙眼睛恨不得長在人家丫頭身上,這跟當年我看著你娘是一樣的,嘿嘿!”江福遠說著說著又扯到了他年輕的時候。
江沅鶴無語,他有那麼明顯嗎?不就是多看了幾眼麼,哪有長在人家身上,不過他爹說的對,既然都被他看出來了,自己也就不否認了。
關鍵是否認有用嗎?
“那下次我不看了!”江沅鶴道。
“啥玩意?”江福遠一聽就急了,“說了這麼多,你咋就不明白我說的意思呢,憑啥不看,那是你媳婦,你不好好看著被人搶去了咋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