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張地圖,將之攤開在桌子上,衛展眉側著頭看去,這是一張在蓬萊府各商鋪都有賣的海域地圖,但與那些圖不同的是,這張圖用硃砂塗畫了許多地方,散佈一些外人無法識別的標記。
“這裡,迷霧海域再往東北,便是激流島……深入到破碎群島的東北端了。”袁道宏指給他看。
正如他所指,這裡深入到破碎群島海域的東北端,這張圖原本只是大略地標了一下名稱,而那些硃砂筆跡則又增添了許多衛展眉看不懂的符號。
“煉獄族入侵時,他們將破碎群島海域充當自己的的據點,當時破碎群島其實是四座大島與周圍成百上千個小島組成,激流島便是其中之一,只不過那個時候,激流島的名字被當地人稱為‘福島’。”
衛展眉聽到這句話時眉頭猛擠在一起:“當時?”
“主上果然精細,聽出了我言下之意,不錯,我是少數知道災變之前破碎群島情形的人之一,這事情,如今還活的人裡,大概只有我自己和我家娘子知道了。”
衛展眉知道,這背後必然又有一番故事,他坐正了身體,示意袁道宏繼續說下去。
“我十六歲時便已經是武體期三段,在家鄉是數百年一出的天才,覺得天下大可闖蕩,便獨自來到了蓬萊府,參加當年的海妖清剿戰。那是三十三年前的事情,那一戰,也是有史以來最深入破碎群島的一戰。人類武者突破了迷霧海域,幾乎將整個破碎群島分割成兩塊,我當時加入的是一支丙級戰隊,全員三百九十七人,一位武聖,三位宗師,四十四位大武者,我是年紀最小也是修為最低的一員。當時我年少氣盛,本來是加入不了這支戰隊的,是三位宗師中的一位,覺得我還有些前途,這才收容了我。”
三十三年前的往事,就在袁道宏的口中娓娓道來,衛展眉聽他說得瑣碎,也不去打擾,只等他說完。
“雖然只是丙級戰隊,但當時我們的實力不遜於大多數乙級戰隊,所以突進得最為深遠,深入到了激流島,在那兒發現了災變時的遺蹟。一位已經隕落兩千餘年的武神,他給我們留下了一些記載,他名為鄧正卿……我至今還記得那一天的事情。”
“在他的記載之中,我們才知道激流島本名福島的事情,但我們按照他的記載,去尋找隱藏於激流島中的寶藏時,卻遇到極大的變故,海妖中的強者全力反擊,而又遭逢天變,就連我們的武聖,也折損在海妖中一位自稱大日月輪的強者手中,被他生生……生生吃了下去!”
“當援軍趕到時,我們戰隊已經死傷殆盡,唯有我一人未死,但也傷勢極重。被救回來之後,無親無故,功勳值又少,在這蓬萊府中無法生存,直到被我的妻子救起。”
“當時她才九歲……還只是一介少女,也是位不得志的武者女兒,不過因為沒有天賦,所以是個普通人。她照顧了我一年半,我的傷才養好,郎君看到過我身上的傷痕……一半都是那次大戰中留下的。”
“也正是因此,雖然拙荊毫無勇力,可是她無論是罵是打,我都不會反抗,我自己清楚,我這條命,其實是她的。”
說到這,袁道宏停住了,有些赧然地笑了笑:“一說起這事,我們關不住嘴,讓主上笑話了。”
“沒有什麼可以笑話的,我倒覺得你們很好。”衛展眉凝重地道。
這是一對共過患難的夫妻,他們之間的感情,值得衛展眉敬重。
“雖然我們那支戰隊團滅了,但當時進入激流島附近的武者還有一些至今尚存,他們都知道,我是最清楚激流島附近情形的人。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另一件事……那就是隱藏於福島之中的金烏核融火!”
“映日扶桑樹並非完全天然生成,而是一次大地震之後在福島出現的,只不過這棵映日扶桑樹尚未成熟,不能結成果實,那位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