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燒不起來,菸頭會熄滅的,除非是明火。”照樣無人搭理。
汽車駛向了郊外。窗外,滿眼是綠色的田野,樹林,菜地。馬路上兩旁,是一棵挨著一棵的綠綠的杉樹,馬路中間,幾年前是鐵柵欄,今天,綠油油的草坪帶裡,是一株株蒼翠的塔柏。女兒歡快起來,指著外面一座房子說:“到了,到了,奶奶經常到那裡打牌。”我和妻笑了起來,問:“奶奶經常在哪裡打牌?”“那裡,那裡。”她指著一個小房子說。
乘客們有聊著天的,有望著窗外的,有晃著頭,打著盹兒的,徘徊心裡的驚懼早已煙消雲散。
汽車停了下來,司機下車了。車尾突然升起一團黑煙,往車窗裡竄。
“是什麼?”一位乘客顯然是剛醒來,聲音裡帶著睡意。
“是什麼燒起來了。快走!”乘客們剛剛鬆弛的神經又繃了起來,慌忙往車下奔。我抱著大哭的女兒擠了下去。
售票員不停地喊:“不慌,不慌。發動機開鍋了。”
我隨著人群來到汽車尾部。發動機機箱被開啟,裡面溫度很高,還在散發著黑煙。
“氣溫高了,發動機容易發熱,沒事的。”司機說。
幾位男客嘆了口氣,搖搖頭,蹲到一邊去抽菸了。幾位女客煞白的臉色迴轉了,圍在一起不停地發著牢騷
司機把發動機裡的熱水放掉,換上了涼水。汽車又開動了。
離家不遠時,我盯著籠罩村子的綠蔭,心裡似有一股酸水在激盪。
兄弟之情
父親常說,我們家以前是個大家族。在舊社會,很多親人都失散了,至今雖有了下落,終究不在一起生活,便慢慢地疏遠了。叔叔伯伯們經常感嘆,兄弟那麼多,不能在一起,實在是遺憾。所以時常教育我們:兄弟之間一定要和睦。
我們堂兄弟,從小一起長大的,算起來有八個。現在均已成家,為了生計,卻是天各一方。大哥二哥和我在昆明,三哥七弟在武漢,四哥在合肥,九弟聽說去了一趟深圳又回去了。在家庭的教育下,我們兄弟雖說有過隔閡,但都是為一些家務小事,過後都不放在心裡。有什麼好事,首先想到的還是自己的兄弟。在外人眼中,我們兄弟總受人稱讚。
我在昆明五年,起初和三哥,七弟,九弟時常通電話。後來由於雙方號碼變動。已經有一年多沒聯絡了。這次回家,我先給四哥通了電話:“我們回武漢在那裡落腳呢?”
“三哥和七弟在漢口,你去他們賓館嘛。”四哥立即說道。“你不知道他們號碼嗎?我發給你。”
不一會,他就把三哥七弟的號碼用簡訊發了過來。七弟的電話也馬上打了過來:“五哥嗎?四哥說你們要回來?你們幾號到武昌?是幾點鐘到?我去接你們。”聲音裡滿腔的熱忱。
上火車時,在候車廳裡,又接到了七弟的電話,他問我是否上車,再次問了火車到達武漢的時間,並關切地囑咐我路上要小心。
從昆明到武昌,要兩天一夜。最後一天,火車到達長沙站時,七弟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問到哪裡了。
到武昌站時,我正準備給七弟打電話,他先打了來,下車沒有,我在出站口等你。
在出站口,我和妻見到了七弟。他比以前更壯了,說話也沉穩了很多。他笑著迎上來,喊了聲“五哥,五嫂”。連忙接過妻手中的箱子,要叫計程車去他們的賓館。火車站離賓館很遠,還要過長江。我不想他花錢,而且我想多看幾眼武漢的面貌,就主張坐公交,七弟拗不過我,只得坐了公交。
來到賓館時,三哥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三姐七妹正在吃飯。七妹歡喜地喊我們,我和妻也叫了“三哥三姐”。三哥望著我說:“怎麼變得這麼瘦?”我苦笑。“去把行李放好,等會到外面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