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博看著眼前的兵器圖,即使他不是這方面擅長的人,也能看得出這些兵器的厲害之處。
他固然能用非常手段搞來他爹的同意文書,但是他也更清楚,這場戰爭一過,到時候朝廷第一個就會清算他老爹,並以這次沒走正規程式而攻詰他爹。一個沒弄好就會讓他家滿門抄斬,絲毫不會顧及他家在這場戰爭中所做的貢獻。
他是紈絝,但同樣他也是從小被灌輸著天家無情,世人多能共患難卻不能共享福等等諸多人性之惡。
“抱歉,這個同意文書短時間內我弄不到!”
“王思博,你小子是什麼意思?”沈郅醉當場暴跳如雷。
“除非走正常程式,否則說不定我家就成了第二個遲家軍!”王思博雙眼發紅道,“我不想要遲家軍那般的榮耀,我要的不過是家人俱全,族人平安!”
“你……”沈郅醉緊抓他衣襟的手頓了頓,欲揮下去的拳頭頓時重逾千斤。
傅元昊深嘆了口氣,“這事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吧!”
“遲家軍到底是怎麼個回事?我可以聽一聽麼?”阮青青忍下心中的憤怒,輕聲問。
王思博幾個對視一眼後,嘆了口氣。
“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只是這些話出我們口入你的耳,切莫再洩露給其他人知道,否則會給你們引來殺身之禍!”傅元昊猶豫了會兒後開口道。
“我定會守口如瓶!”阮青青站起身來,鄭重承諾著。
“十多年前遲老將軍夫婦戰死,他們明明是打贏了十五年都沒能結束的勝仗,從戰場上退下來的遲家軍卻被打上通敵叛國的罪名。其中的緣由就是遲老將軍在戰場上沒有經過朝廷擅自同末涼簽訂合約,最後末涼也沒有遵守合約導致咱們雲卿國損失慘重。”
傅元昊心情沉重地講出這一往事。
“這事我聽我家老頭子在一次醉酒中說起過,與末涼簽訂合約當時只是緩兵之計,末涼那邊清楚,遲老將軍心裡也很清楚,所以沒有上報朝廷。當時末涼、青戎、酆朔三國同時攻打我們雲卿,若是不跟末涼簽訂合約,我們雲卿只有被捱打的份,沒有一絲希望可言。
而末涼之所以願意跟我們簽訂合約,不過是他們三國在戰場上利益的瓜分沒有協商好,讓末涼吃了大虧,末涼一氣之下才出此之策。
遲老將軍將計就計,集中兵力重創青戎和酆朔,打得他們逃跑求饒為止。末涼一見自己的機會來了,立即翻臉,想趁雲卿將士疲弱之際來撿便宜。
遲老將軍怎會如他們的意,早早就防備著。只可惜當時守在嘉陵關的將領程元慶被勝利衝昏了頭腦,絲毫不把遲老將軍的囑託放在心上,才讓末涼佔了出其不意的便宜,從而導致嘉陵關損失慘重。
即便是這樣,出關趕人並順利拿到青戎、酆朔兩國求和書的遲家軍在返回時,照樣把兵力多於自己一倍的末涼軍隊趕回到他們的草原。
那一戰真的是打出了咱們雲卿的國威。這十多年來,末涼和青戎不敢越雷池一步,膽小的酆朔更是在當時就上趕著要跟我們雲卿聯姻交好。”
章丘明說完端起侍女倒的茶,一飲而盡。
“說來說去,還不是飛鳥盡, 良弓藏 ;狡兔死, 走狗烹。明明是國之大功臣,卻非得過著到處躲藏的日子。遲子敬那個大傻叉自以為藏得很好,殊不知上面的人將他們的一舉一動監視的明明白白。還有周政那個棒槌,用自己的功勞去為遲家軍換個重查當年冤案的機會。
上面若真有心去查,早就去查了,還會等到前年才查?不過是邊關快頂不住了才鬆口,好讓他們盡心賣命!”
沈郅醉一拳頭砸在桌子上,“如今他們父子又死得不明不白,真替他們感到不值!”
一股兔死狐悲之感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