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留意的。”喬昭在安慰這些女子,也在安慰自己,目光不由投向遠方。
夜更深了,行在海面上的大船猶如黑色的獸,緩緩靠近鳴風島。
從留下活口的倭寇口中已經問出來了,鳴風島呈半月形,登島的地方是一片密林,穿過密林之後才是倭寇們的棲息之所。
那片密林給島上倭寇提供了絕佳的埋伏與觀察情況之處,再加上養了不少惡犬在島上巡邏,鳴風島算得上易守難攻。
船漸漸靠近了島嶼。
“將軍,島上有些奇怪,這個時候還有燈光。”葉落低聲道。
邵明淵立在船頭,因為看不見,聽力反而更加敏銳。
“有人聲。”他閉著眼,風在耳畔流動,“很遠,比較亂。”
前方是一片密林,依稀能看到朦朧的光,可其他人只能聽到海浪拍擊海岸線的聲音,連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都沒有那麼清晰。
謝笙簫不由看了閉目而立的男人一眼,心生詫異。
冠軍侯居然能聽到人聲?
“這個時候有人聲很奇怪。”邵明淵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吩咐道,“把那三個倭寇帶過來。”
很快三名雙手反綁身後的人被推到了邵明淵面前。
“林子裡一般會有多少隻惡犬?”邵明淵問。
葉落在一旁面無表情道:“三個人說的數目都不一致,各割掉一隻耳朵,其中一人與其他兩人不一致,割掉那人兩隻耳朵。”
他走上去把塞住三名倭寇嘴巴的抹布取出來,淡淡道:“好了,還是老規矩,我手勢一落,你們就可以說了。不許搶先,也不許落後,記住了嗎?”
三名倭寇齊齊點頭。
謝笙簫看得心驚。
冠軍侯身邊的這名侍衛平時毫無存在感,沒想到在審問俘虜這方面如此厲害。
她不由看了邵明淵一眼,只見他面無表情,烏黑的眸子中沒有一絲波瀾,對即將開始的戰事瞧不出半點緊張來。
謝笙簫暗歎一聲。
難怪冠軍侯能名揚天下,從他的屬下就可以看出,果然有其過人之處。
謝姑娘目光一轉,掃了楊厚承一眼,心道:都是人,怎麼這差距就這麼大呢?
葉落手勢一落,三個倭寇齊聲道:“八隻!”
“很好,下一個問題。如果驚動了惡犬,會引來多少巡邏之人?”
因為葉落沒有動作,三人皆不敢開口,其中一個還死死捂著自己的嘴。
楊厚承小聲對邵明淵感慨道:“這三人很老實啊,居然沒有搶答的。”
邵明淵笑而不語。
葉落聲音毫無起伏,指著捂著嘴的那名倭寇道:“這人喜歡搶答,牙齒被我打掉了三顆。”
楊厚承:“……”
捂著嘴的倭寇:“……”
葉落面不改色揚了揚手。
“十人!”
“平時這個時候,島上還會有燈火與人聲?”葉落再問。
“沒有。”三名倭寇又是異口同聲道。
邵明淵輕輕點頭,三名倭寇立刻被帶了下去。
楊厚承歎服:“庭泉,我現在才知道你當時為什麼要留三個活口。”
要是隻留兩個活口,兩人回答不一致,想要辨明誰真誰假都要費些腦筋,三個活口就不一樣了,誰都擔心自己說了謊而另外兩人沒有,結果只有自己倒黴,於是只能有問必答,實話實說。
邵明淵抬手取下了揹著的長弓,彎弓搭弦,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就對著島嶼一箭射了過去。
利箭劃破夜空,一頭扎進了密林中。
此時船尚未靠岸,離著密林還有一段距離,邵明淵突如其來的舉動令楊厚承疑惑不解。